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3章 唐盛移步小陶然 许久相见心想念

第43章 唐盛移步小陶然 许久相见心想念

念稚的右手不自觉的紧握着,大拇指也不住的磨蹭着食指,显然已慌乱到不能自持。

寒枝等了半响都不见小姐吩咐,抬眼一看,只见小姐面色凝重,半咬着下唇,目光似惊异又似疑惑。

直到下唇传来的刺痛感,才猛然惊醒念稚的思绪,她目光飘渺,不知怎的就吁出一口气,眼神闪烁着对站在下面的寒枝道:“无事,去忙吧”

无事么?念稚复重新依靠在罗汉床内,胸腔那股抑抑的愁思一点未见减少,她不是芳龄十三岁的女子,她是二十五岁的女子,若是连这点人之常情都不能看透,又如何对得起自己多活的那十二年。

念稚闭上眼,强迫自己想想些其他的事来缓解一二,或许只是一时情动,或许只是他与自己太过亲近,或许是他救了自己,或许是现代的自己从未有过异性朋友,所以才将这种异性知己之间的情感混淆,她在脑海中罗列了许多原因。

似乎每种原因都能成为借口,但又似乎每种原因都不能成为理由,眼前浮现出那天夜里自己在他怀中苏醒时的场面,自己似乎并未厌烦他的靠近,他靠近的脸,似乎格外的赏心悦目。

念稚想着想着便不受控制的痴笑着,门外一直观察着小姐的寒枝,不解的摇了摇头,方才还异常的惊慌,一会儿功夫,又窃喜着。

翌日大约巳时,门房的人便在院子外喊道:“大小姐,盛南王殿下到了”

画扇忙出了院子,低声问道:“到棣华轩了吗?”

那仆人半弯着腰,咧嘴笑道:“不是,王爷直接来小陶然,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小姐好福气,我瞧着王爷长得白面红唇,很俊呐”

画扇瞧他那样子,不由得直起腰嗔怒道:“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说罢她便径直朝着内室走去,见小姐仍旧半窝在床上,拢起一半头发由玉簪束起,余下的秀发披在肩头,目不斜视的玩弄着手中的水蓝飘花翠镯。

她快步走上前道,语气急切道:“小姐,盛南王正朝着小陶然来了,小姐快准备准备”

念稚诧异的扭过头盯着画扇,瞪着一双圆眼问道:“怎么来小陶然?不在棣华轩见?”

画扇也不明白为何,但想起昨个寒枝姐的吩咐,和眼下夫人的态度,轻巧的说道:“外面下着细雨,估摸着怕你着凉累着”

待画扇为念稚披上薄披风后,就听绿竹在外室说道:“小姐,盛南王殿下到了”

念稚心一慌,被画扇扶着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握紧她的臂弯,画扇为她将披风系好,突然发现小姐的下唇破皮结痂,明显的一块暗红色。

“这怎么弄的?”

念稚用舌头舔了舔,心里微微发虚,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偏头佯作不经意的说道:“许是火气旺”

心念着唐盛还在外室候着,自己如今又是摸清了心意头一遭见他,生怕会被他瞧出异样来,保不准见了面便没有之前那般自在,尴尬冷场可就罪过,辜负了盛南王探病的美意,不由又焦躁的补一句:“整日闷在房里,好生没意思”

画扇扶着她朝外室走着,小姐自从大病一场后便不喜欢拘在府中,垂着头低声回:“且再忍忍,夫人都说过些日子养好了,便许小姐去庄子玩几天”

听画扇如此说,念稚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沈氏对自己是极好的,从她的身上,总是能感觉得到源源不断的亲情,画扇挑起珠帘帷幔,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迈进外室的月洞门,画扇忙屈身行万福礼道:“奴婢见过盛南王,盛南王万福”

唐盛的眼里哪里容得下别人,从挑帘露脸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念稚,半月之久,他强忍着想见她的冲动,可如今瞧见她又心生悔意,做什么不来呢?这半月她好像丝毫未变,仍旧是病恹恹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意。

婢女们识趣的退下,念稚这才朝着唐盛望去,本已想好绝不透露半点情意,也决不能叫他看出自己半分异常,两人虽有婚约,但念稚终究还是没理清自己对唐盛到底是什么心思,许是因为婚约才如此也未可知,她恼自己平白无故添了许多烦恼。

可那原本应冷冰的眼神落在唐盛那张许久未见的脸上时,不知怎的就带了些思念之意,已有半月未见,那一抹墨蓝色的身影同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神采奕奕,俊秀爽朗,身姿挺立。

念稚慌忙收回视线,微垂着头不语。

在唐盛看来,她那娇羞小女子之态恰到好处,这些日子不仅要忙于赵文焕之事,更是要理清这许多年来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便如此忙碌不得空闲,可思念念稚的心意却从未消失过片刻。

两人那么站着半响,唐盛缓缓压抑住相见的欣喜,久别再见,隐藏在角落里的情感重又复萌,来之凶凶,令他难以招架,他佯作不满的开口道:“不请我坐?”

他的声音响起,有些低哑,却浑厚有力,极富磁性,落到念稚的耳中,突增踏实安全之感。

这熟悉的声音,让念稚方才心中的烦闷尽数消散,情不自禁的挑起嘴角,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抬眸望向唐盛的目光中含着软绵绵的欣喜,好似跌入云端般的软糯,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总归不是现在要考量的事,未来的日子还长着,留着一点点想明白也好。

“唐三哥请坐”话虽是她说出口,心却也不受使唤的猛跳两下,她不由自主的猛吸了口气,方安稳自己的话也没甚效用。

唐盛眉眼带笑走到念稚的身旁,见她头上别着白玉簪子,缠绕白玉簪的青丝婉转轻柔,脸上的柔情更如水似得化开。

“我扶你”唐盛欲伸出手臂扶她。

念稚闻声忙错步逃离,他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好似致命的毒药,只需微微一缕便能叫她沉浸其无法自拔。

她掩面而笑道:“已过了大半个月,我早无碍,哪里须得人扶着”

话虽是笑着出口,可停在唐盛的心中却如针芒刺入般的窒息感,他竟半个月之久未来瞧她,想来她心中不适。

念稚移步坐在罗汉床的左端,如葱白的手指轻柔的将耳边的碎发归拢至耳后,举止动作,透着娇媚温婉。

唐盛一时看愣,站在远处问道:“你可有......恼我?”

心中想问的却是:你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