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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不意间,沧海桑田(1 / 2)



Episode 05



我不禁颤抖。



心中竟盘踞着如此丑恶的憎恨之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憎恨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不对。说不定其实,我才是从憎恨中所诞生的吧。



不知何时,我已化身为恨。



即便是曾经喜欢的,即便是认为无可替代的。



不意间,沧海桑田。



Episode 35



誓护和美赤偷偷进入了校园。



这里白天,是自己上学的地方。正面矗立着一扇气派的大铁门,但因为有大学部的学生,晚上也不会锁起来。他们从门卫室大大方方地蒙混了过去,走上银杏并排的林荫路,朝着离大门较近的纪念礼堂跑过去。



这是一个可用作仪式、论坛、音乐会的多功能建筑。现在还灯火通明。按照凉夜先前的说法,应该是专业乐团还在进行排练吧。



踏入礼堂的瞬间,的确传来了些许乐器的音色。



快步从保安的面前通过了。保安室里面正坐着个中年大叔,虽说觉得他们有点可疑,却也没有叫住。推想起来,那个乐团里也有高中生参加吧。



总而言之,誓护他们算是躲进这里了。



从地理上讲,就在小畑音乐教室背后。装成要逃的很远,其实却躲的很近,这是电视剧的老桥段了。而且每天见惯了的学校,自己也很熟悉地形。虽然面对拥有异能的教诲师,这种策略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还不知道,但总比盲目逃窜消耗体力要好。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思考的时间。而且,也不想离开祈被带走的地方——也就是小畑音乐教室太远。要说为什么,不从这附近开始找起的话,可能就会徒增时间的损耗。而这损耗说不定会导致致命的时间差。



誓护拉着美赤的手钻进了一间关掉了照明的小展厅中。



在旁边就是有着舞台的大展厅。乐团似乎正在那里进行全团演练。他们之前应该是在这里部分训练吧,乐谱架、椅子,以及节拍器都还没收进去。



誓护让美赤坐在了张椅子上,自己也低腰坐上了边上的椅子。



调整下紊乱的呼吸,擦擦额头的汗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心情。



“刚才还真是疏于防范了啊~不过,幸好有你啊。先喘口气吧。”



似乎想让沉重的空气明快起来,他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



然而,美赤的眼神呆漠,更为消沉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苦痛凝滞于声,连回答都不期待,就如同自言自语般的低语。



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誓护的推论正确的话,纱彩和亚沙子,二重的事件应该有所联系。被铃兰这根,可怕的纺丝连缀着。能证明美赤的无辜,就应意味着解决了艾可妮特的案件。这能这样,可万事大吉了。剧目将以本方的完胜而收场。



是的——避开教诲师的追踪,出其不意从铃兰手中夺回祈,收集能证明美赤无辜的断片,找到杀害纱彩的真犯人……的话。



(……这可真是,越说越不可靠了啊。)



这真称得上有可能性吗?挡在路上的障碍一个接着一个。



可是,真的不得不去做的话,真的是冤案的话,又怎么可以随便放弃。



况且。



誓护嘴角微微上扬,烛黒的感情从胸口涌上。



愚蠢啊,铃兰。太愚蠢了。你既然绑架走了小祈——我已经,就算死也不会投降了。不管用何等肮脏的手段,我也要打破你的企图。



“如果……真的,存在灵魂什么。”



突然,美赤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音调和往常不同。



誓护惊讶地抬起头。刚才,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纱彩的灵魂……知道谁是犯人。是谁,杀了自己。”



“那个,嗯,要说也是这样……?”



“那个男孩……死神吧,特地来迎接我的……”



美赤眼睛朝向上看,不安地低声说道:



“纱彩……说我、我是、犯人吗?”



“————”



原来如此。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过去,从艾可妮特的口中听说,认定罪孽依据的是死者。



也听说过。有被杀的本人的证言的话,教诲师的派遣会更早。



本事件发生了仅仅一年就有教诲师到访。作为完美犯罪,被发现也太早了点。也就是说,纱彩自己证言美赤杀了人?



“那男孩……说要、打上烙印……和桃原君、告诉我的一样。”



美赤像是要确认一般,直直地盯着誓护。



“打上烙印以后,我会怎么样呢?被带到,地狱去吗?”



“……最后是这样。”



“是吗,”美赤简单地就认同了。于是,她这么说道:



“如果这是,纱彩的愿望……纱彩她,这么希望的话。我会去地狱——”



“不行!”



不等她说到最后,严厉地打断了。



“你错了。你说过不是你做的。就算是朋友的愿望,让无辜的人陷入地狱,也绝对不对!”



美赤不可思议地看着誓护。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她扭曲的表情令人心痛。为什么要这么难熬、这么痛苦、这么烦闷。



“我,并不是桃原君所认为的那种女孩。我虽然没有杀纱彩……可是,却也和杀了她一样了。做错的,是我。我……那时候……”



说到这里,嘴巴突然闭起来。



“那个,什么意思?”



“…………”



没有回答。美赤一下子,像紧闭的贝壳般沉默了下来。



“……所谓的地狱,可比我们想象的要难熬的多。听说会被施加以彻底的肉体痛苦。那种地方,可没有人会抢着要去。”



只限于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誓护心中加了一句。



“而且,也没有去的必要。你要是无辜地堕入地狱的话,把你驱赶进地狱的人们就犯下了大罪。说不定,连你的好友也会波及。”



美赤惊讶地看着这里。



“所以,是这样吧?说不定纱彩同学也有什么误会。如果知道因为自己,好朋友被错误逮捕的话,又会是什么心情?”



“啊……”



“我已经决定相信你了。这决定,绝对不会反悔。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努力到最后。直到证明自己的无辜。”



终于,美赤轻轻地点了下头。这动作,就像自己妹妹一样。



誓护也呼地一声安下了心。美赤自己如果软弱起来,可以保护的东西,也变的无法保护了。



可是,美赤的问题才是根本。



美赤既然作为罪人被追捕,纱彩的证言应该至关重要吧。果真如此,这证言中又有什么机关呢。还是说……难道真的是美赤?



想要确认。纱彩的证言是否存在。然而,这是彼世的事情了。誓护可以用来确认的方法——



对了!有艾可妮特!



誓护反射般地把手探进口袋里,摸着手机。



啪地一声,指尖传来硬硬的感触。是手机,这么想的瞬间,回忆起来了。自己的手机,不是之前已经交给艾可妮特了吗?



“啊……忘记了。”



把手机拿了出来。珍珠白的机身反射着光芒,那是之前在公园里捡到的东西。



誓护把手机给美赤看。



“这个,是织笠同学的电话?”



很明显有了反应。美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太好了。稍微借会儿可以吧?”



“啊……那个……电、用光了。”



“欸?这样啊。”



就在刚才,明明还给誓护打来电话了啊?



“好吧,先还给你吧。在这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没错的话,大厅里就有公用电话。自己也能背出来自己的手机号码。打电话的钱也有。誓护迅速地站了起来。



“啊,我也……”



很不安吧。美赤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誓护走出了展厅。



Episode 36



古老的钟楼上,枯萎的藤蔓如同黑色的荆棘般缠绕其上。



这是中央讲堂的钟楼——据说是有100年历史的古迹了。它是学院的象征物,如其象征意味般,学院就围绕着它周围展开。建筑物渗透出厚重的哥特式风格,深受游客喜爱。如今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更飘浮着一种威严之感。



在其顶端,指示着时刻的剑状时针的一边,坐着一位少女。



她坐在雕工细致的石像鬼的脚上。就像休憩的乌鸦一般,她的姿态。



肌肤与衣物都是显眼的纯白。本来比起乌鸦,她的颜色更应比作鸽子或者天鹅才对。然而,她的妖气却飘浮一股死亡的味道,不吉的空气溢满身边。



远远看去,不禁让人误认为是髑髅。



这具髑髅——铃兰,正俯瞰着学校,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



“很快了哦。很快,就要打上两个烙印……”



她窃笑起来。既快乐,又欣慰。



“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天真烂漫的笑声。



笑声渐渐高昂,却模糊不清起来,夹杂着非人类的厚重、湿漉的喘息声。这声音年粘稠缓慢,挥之不去,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渐渐的,周围的黑暗更为浓重了。



“呵呵……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人类。一个一个,更多更多……而且还要创造同样多的罪人。杀了多少人,就让多少人从这世界消失。呵呵呵……全部,一个也别想跑。愚蠢、肮脏、恶心的人类,都给我消失干净!”



空虚的眼神投向街道。



“你知道吗,愚蠢之极的克里瑟派勒姆(chryso-pilum)……你的无心之举,会给现世带来怎样的结果呢……”



忽然,她的嘴唇像自嘲般的扭曲了。



“是你的错哦,全都是……是的,所有的……就因为你,我的心才崩坏了。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这低语近乎诅咒,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声响,忽而轻声,忽而沉重,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



“这可是你种下的哦,所谓希望的种子……所谓温柔的种子。”



编织出的话语,如歌唱,又如吟诗。



“这种子发了芽,它的根植入我全身上下……然后有一天会绽出花朵,结满仇恨的果实哦。呵呵呵……因为,我可是经常辛勤地浇灌啊。每天每天……用泉涌的泪水啊。没想到,转眼都过了这么久……”



微笑宛如枯萎的花朵。微笑中的疲乏与饥渴令人痛心。



“喂,注意到了吗?克里瑟派勒姆……你啊。”



自然,这问题并没有人能回答。



铃兰的苦笑变为放声的高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笑声简直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无以复加的可悲。



她的两手在背后交叉,伸了个懒腰。



“行了……浪费时间也到此为止了。把愚蠢的人类关着也需要个理由。作为搜查的环节吗……呵呵,这次应该不行了吧。”



微微斜着头,像是想着什么快乐的事情。就像在糕点店选蛋糕一样。



突然,她的视线投向了远方。



“哎呀?”



漆黑的瞳孔里闪耀出光芒,似乎是在视线的尽头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铃兰注视着某个建筑物。它伫立在学园的一角上,是个形状像拱桥的扁平房屋。那是理科部的校舍。



在其屋顶上,有位少女坐在铁栏杆上面。那才更像是只休憩的乌鸦。银色秀发在空中飘动,映照出了黑色的衣装。



“哈。原来是丽王六花的公主大人。”



少女很高兴似的,双手在胸前交叉。



“呵呵,好有干劲,真不死心呢。居然把区区人类当自己人……”



这一刹那,艾可妮特先前的话语在脑海里浮现。



惨不忍睹,又冷酷无情。



给玛亚利斯卿丢脸——



“……呵呵呵,太失礼了。这种话,究竟从哪位的嘴里说出来的呢。”



颚骨咬得嘎吱作响,憎恶的火焰在胸中开始引燃。



“真是的,怪不得老被人说厚颜无耻。太傲慢了,艾可妮特。你从过去开始就……”



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的理性,一下子大幅晃动起来。曾经沉入内心深处的激动,化为了在内部炙烤皮肉的热气,简直要从身体里喷薄而出。



大脑的一角还保持着清醒。在这里冲动的话,没有任何好处。前次的事件也是,借由艾可妮特的介入,把罪人送入了地狱,从而达成铃兰的目的。这次也还一样就行了。要是一冲动惹出麻烦,动摇了自己的立场可就太愚蠢了。



——然而,这种说辞阻止不了自己了。铃兰已经彻底“坏掉”了。



“立场吗?”她窃笑起来,“现在还提这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吧,铃兰。这种事情已经,随便怎样都好了吧?”



要说原因的话。



自己早就,被人像垃圾一样彻底抛弃了。现在才想到明哲保身,可是这副身躯,还有这样做的价值吗?



就我这铃兰?



漆黑的瞳孔中寄宿着狂乱的气息。舍生忘死,自暴自弃般的狂气。



“你才是笨蛋,艾可妮特。居然这么笨。”



她露出少女般的纯真微笑。



“不给点惩罚可不行……呢。”



扑扑地从裙子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火焰覆盖住了少女的身躯。



这火焰就像是百合花瓣。待到最后一片花瓣也燃烧殆尽,那儿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可即便是身影消失了,回响着的笑声还残留在当场。



就像风在哭泣,成了缠绕不去的声响。



永远、永远。



Episode 37



片片雪花飞舞飘零,触碰到艾可妮特的脸颊。



噗嗞一声,一道黑色的雷电,雪花也被蒸发了。艾可妮特待在理科部校舍的屋顶,跨过栏杆,焦躁不安地俯瞰着地面。



追求宁静却偏偏嘈杂纷乱,灯火通明却又黑暗丛生,人类的城市是如此杂乱无章。而在这城市某处,一定有铃兰制造的切片监牢。再清楚不过了。然而,人界情况过于复杂,也不好地毯式搜索,何况又到处是死角。



就算这样站在高处鸟瞰大地,地上果然还是一片阴暗。即便视野中存在着切片,恐怕也无法简单地判别出来吧。



艾可妮特粉红色的嘴唇不由得扭曲起来,穿着长靴的脚前后晃动,啪嗒啪嗒地在金属栏杆上拍打。就好像只焦躁的猫咪。要是有条尾巴的话,一定正不爽地啪啪地摇晃着吧。



……这样干等着,最让人难受。



祈被铃兰给绑架走是自己的责任,因此她也强烈地责怪自己。又在这种地方不知所措,更感觉到自身的无力。这种情况绝对不可原谅。这种情况。



这时突然,大衣的口袋里呜呜地震动起来。



随后响起了女歌手的声音,艾可妮特也知道这是手机的来电铃声。



虽然她绝对不会承认,但老实说,的确被吓了一大跳。一反常态地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差点从栏杆上掉下去。



拿出手机的时候也几乎要滑落在地上,可艾可妮特还是捏住了震动着的手机。



“什……什么啊,真吵啊。”



她对手机抱怨了一句。这无上荣耀的银莲花公主,炼狱的艾可妮特竟然对付不了个区区手机,更让自己焦躁。



“知道了啊……稍微,安静一会儿!”



怎么办才好啊。



歌声像催促一样不断响着,艾可妮特既滑稽又狼狈,拼命从记忆中挖掘线索,试图回想起使用手机的人类的动作。



应该……先要按什么键吧。



可是,哪个?



先试着按了按发光的部分。可那只是个灯,什么反应也没有。



艾可妮特继续挖掘着记忆,似乎——对了——打开!



把手指试着伸进侧面的缝隙,果然,手机叭的一声分成了两块。拜其所赐手机又差点掉了下去,幸好在空中抓住。于是艾可妮特观察起手机的表面来。



最显眼的是手机的液晶屏幕。它下面并排着好多按键。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正确的……



只有一个按键亮着,她便反射般地按了下去,又学着人类,战战兢兢地把手机贴近耳朵。



“艾可妮特?听得到吗?”



是誓护。和平常的声调有点不同,可一听说话的方式就明白了。



艾可妮特“哈”地一声,安心地出了口气。太好了。成功了。



她收拾下心情。到刚才为止的战斗,还有现在终于安心的心情,都只字不提。



“……干嘛。”她这么应答道。



“手机看来没问题啊。太好了。”



“哼……你以为本人是谁啊。”



刚才那手忙脚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她逞强地说:



“……你那儿怎么样了?”



“至少现在没事。我想暂时摆脱了追兵。不愧是你,干的太棒了。”



“哼……好了,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抱歉,又麻烦你了。有样东西,希望你能去确认一下。”



“什么?”



“是我们这的事件。被害者,有没有对织笠同学,那个——提出控诉呢?”



话出突然,但艾可妮特还是马上理解了。



“死人到底有没有作证言,吗?”



“能调查吗?”



“可别小看我艾可妮特。”



既然是自己管辖权外的案件,艾可妮特应该是没有调查权限的。然而,却有偷看禁止阅览的书库的办法。艾可妮特欣然接受了。



“就这点事?”



“不,还有一件。希望你能告诉我切片(segment)的事。”



“分节乖离——?”



“嗯。我考虑了一下,小祈应该是被切片关起来了。”



“……应该吧。一说到避免追踪,自然就想到这方法了。”



切片是方便的屏障。既可以作为监牢,又可以隔音,谁也看不见里面。还能融入这黑夜的背景。特别是,它比什么都牢固,并不能简简单单地打破。



“它会有什么性质——具体点。比如说,能屏蔽电波吗?”



“你指的是为了通信目的而交换的信息的话,可以遮断哦。”



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电话里发出了一下疑惑的声音。



艾可妮特补充说明:



“光线也好,电波也好,总之什么信息都能阻断。这判断并非是我们教诲师或者人类作出的,是由通信规约(译者注:Protocol,即计算机中的‘协议’)所规定的。”



“抱歉,不是很懂。”



“切片比起屏障来,更应接近薄膜。空气和热量,还有光亮基本都畅通无阻。只是,当包含了信息时,只有信息会被遮断掉。”



她边解释边思索着。这种独特的感觉,要传达给只知道人界知识的人类,究竟要用什么语言才好呢。



“切片就是切断信息的,类似于过滤器的东西。氧气和热量都能通过,可这传递不管用机械还是肉眼都没法观测出来。”



“——还是不明白,不过不管怎样,是没法观察到里面的样子咯?”



“嗯、是啊……对的。”



“也没法通信吧。这样的话,GPS也没意义了啊。”



誓护一下子沉默了。真的没有确定祈的位置的手段了吗,他似乎正在绞尽脑汁。



“……等等?你是说,遮断信息吧?”



誓护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所以说,只要在内侧,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是啊。我试着制造的时候,你不也没法看到外面吗?”



“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观察外界呢?”



“真笨呢。自己到屏障的外面去不就行了。”



“欸,到外面——?”



“切片对于制造者本人来说就和透明一样啊。比如我制造出的障壁,我可以自由地出入其中,我的雷霆也能通过啊。”



“啊,果然……”心领神会的声音,“之前,通过障壁也能读心啊。”



“草玉铃家的‘胤性灵威’吧。嗯,是的。因为那是铃兰制造出来的切片。”



“原来如此……到外面去、吗。”



铃兰也是,不可能一直关在里面。为了探查外界的情况也会现身——于是、大概、就产生了巨大的空隙。



突然,誓护突发奇想地说出了一句话、



“喂,艾可妮特。切片,你能破坏吗?”



艾可妮特小小地吃了一惊,很快理解了。誓护的疑问才是根本的。到底可以还是不可以,祈的营救计划会因此有巨大的改变。



“普通的教诲师的话,没办法吧。”



誓护似乎笑了起来。



“当然,你并不是普通的教诲师咯?”



“当然,银莲花家的雷霆是可以将万物化为灰烬的猛毒。这个世上,没有无法粉碎的东西哦。”



“这可太有用了!”



“别开玩笑了。可不像说的那么简单。我的雷霆要破坏掉切片什么……就像用高压电流把鸡蛋壳给烧光的感觉吧。恐怕,里面的人也不会安然无恙。”



“————”一瞬间,无言以对了,“这么说来,不是束手无策了吗!”



艾可妮特下意识间把手搭在了嘴唇上,大拇指抵住了下边的嘴唇。



“……也不尽然哦。铃兰的行为明显构成了妨碍搜查。因为把无关系的人类——你的妹妹给夺走了。通报上头的话,我想能强制解除切片。”



“……那得花多少时间?”



“铃兰和我的指挥系统不一样的……而且,要是普通的教诲师申请的话,光审议就得花上一晚上吧。”



呵呵,她轻轻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