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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现在,那提起来的心可以妥妥地给它放回去。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少年的目光从自己的行李上移开,目光如电般地向着祝英台的方向射去。

  这时祝英台已经带着笑容走的极近了,两人目光一触,俱是心中一震。

  祝英台:说好的憨厚老实和蔼可亲呢?妈妈,这梁山伯的眼神怎么那么可怕?跟冷箭似的!

  马文才:说好的冷艳自持形容清雅呢?这祝英台傻兮兮的笑容是什么鬼?

  因为和心目中的想象不同,目光接触后的两人一惧一惊,祝英台那要迈出去的脚顿时迈不出去了,马文才心中早就演练过无数回的自我介绍也说不出口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皆是僵硬无比。

  别说,古人大都是单眼皮,这“梁山伯”眼睛单的挺好看的。

  祝英台尴尬一犯,就爱胡思乱想。

  祝英台女扮男装的侍女半夏匆匆赶到,只是看了一眼马文才便羞得低下头去,但似乎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又蓦地抬起头来,眼神扫过马文才额上的额带,脱口而出:

  “将种?!”

  这学馆居然敢把将种安排和她的主子同住?!

  这话一出,那少年面色便是一变,半夏心中知道不好,“将种”是指祖上或家中出过将帅的士门,搁在北方,那些野蛮的“胡虏”大概还会觉得这是夸赞他们武勇的话,可搁在他们南边,说一个人是“将种”便跟骂人粗鄙没有什么区别。

  马文才穿着儒衫,气质也和将门出身的武人完全不同,会被半夏误会,是因为他额上系着一条武人和北方人才系的额带。

  少年似乎已经被误会惯了,抬手轻轻取下了自己额间的额带,露出额中一道红色的朱砂痕迹,苦笑着说:“在下确实乃汉伏波将军之后,不过在下家中久未出过行伍之人,系着额带是为了遮丑,并非因为出身将门。”

  这美人痣一样的朱砂长在女子额间自然是锦上添花,可他长相并不文弱姣好,这点阴柔的朱砂痣出现在他脸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加之他自己也很讨厌这额间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大部分时候情愿被人误会是“将种”,也不愿意随意让人看到。

  但他实在太重视面前的女子了,生怕让她对自己产生一丝“粗鄙”的念头,于是哪怕心中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将额头上的额带拉了下来。

  他想的太多了。

  对祝英台来说,“将种”不“将种”和什么都联系不上,“梁山伯祖上还出过将军吗”的念头一闪而过后,生性开朗的她看着局面有些尴尬,笑呵呵地为自己冒失的“书童”打起了圆场。

  “不就额上有个红痣吗?既不是有疤又不是黑痣带毛,有什么好遮丑的?”

  马文才看着她语笑嫣然,和前世自己远远瞥见的冷傲气质完全不同,竟又是一愣。

  但他心思深沉,诧异之后眼神只是暗了暗,脸上却有礼地轻轻笑开:“这位兄台说的是,大丈夫不以容貌为重。”

  说罢,眼神从祝英台身上上下略过,似是想要记住这个“新朋友”的样貌,脸上也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是是,男人嘛,不看脸。”

  祝英台也呵呵地附和着。

  扯咧!

  无论古今,这特么都是个看颜的社会!

  祝英台腹诽着。

  不是看他长得帅,她何必把脸都笑歪了?

  不管怎么说,未来室友是个大帅哥是件好事,比跟个歪瓜裂枣相看两相厌好几年好吧?

  真那样她今天就卷卷铺盖换房间!

  眼见着面前的少年笑的更和煦了,祝英台胆子更大了点,心想着“梁山伯果然是个好脾气”,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吧?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我怕屋子里橱子不够你放的,早知道我就不急着先安置自己的东西了。”

  这梁山伯家男丁不少啊,怎么跟来的亲戚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时代“家人”大部分时候和“仆人”同义,马文才以为她说的“家人”指的是这些搬东西的随扈,便没有多想,只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融洽”心中高兴。

  虽然祝英台如此热情,甚至还迎出门口让他很是意外,但总体来说并没有脱离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两人的开端还算“和睦”。

  马文才心情大好之下,加之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很是随意地开口:“无妨,实在要放不下,我让家人们把不紧要的东西带回去。兄台既然先来,自然是让兄台先得方便。”

  果然是善解人意又不介意吃亏的老好人啊!

  已经预感到未来几年碰上的是个“会稽好舍友”的祝英台,心中感动的泪流满面。

  高兴之下,祝英台笑靥如花地抬起脸,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

  “梁山伯,你真是个好人!”

  ……咯嘎嘎嘎嘎。

  咦咦咦,她好像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第7章 霸道总裁

  若说这一世的马文才最讨厌的是什么,那肯定是事情不按他“预计”的发展。

  已经习惯了步步为营的他,只要一遇见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心中就会莫名生出烦躁之气。

  比如说当年突然要给他起名“马人才”的可笑中正;

  比如说天子突然下的,差点打乱他求学计划的“门生诏”;

  还有现在,明明对着身姿挺拔卓尔不群的自己却喊出那个寒门庶人名字的祝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