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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陈竹隐知己知彼 赴长宁侯府家宴

第100章 陈竹隐知己知彼 赴长宁侯府家宴

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竹隐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半靠在床榻上,声音孱弱,中气不足,以致脱口时带着微微的颤抖:“王爷在问什么?”

唐争看着陈竹隐没有说话。

他不是蠢货,眼前这个女人先前害自己当众出丑,险些酿成大祸,他是惦念着多年的夫妻情义和陈家的势力才将她关入祠堂的,若不然她还想活至今日不成。

幸而丞相府并未过多追究,将此事揭了过去,他虽然隐约觉着此事与金念稚也脱不了干系,可他最后的印象只记得两人从葡萄架处离开,他自是不敢挑明了讲的,毕竟是他先在茶水里下药的。

没有一丝痕迹,甚至他依稀记得两人去过客房,可那里也是干干净净,一如往常,他不得不承认是那戏班子的人所为。

“你知道我再问什么!先前戏班子的人亲口招认,是你花重金让他扮成小厮,混迹在我身边下毒,如今你又扮成这般可怜的模样作甚?”

唐争心里回想起那日春宴的丑事,怒气使他忘记陈竹隐正生着病,抬起手臂,大掌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颔,扭曲了她的容貌,雪白的肌肤被他捏的发红,发热,发疼。

陈竹隐就那么仰着头,任由唐争攥着她的下颔,平静的模样令唐争心生厌烦,他最恨的就是陈竹隐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她就不能像朱湘那样,为一只珠钗,为一件衣裳而高兴欢心吗?她从来都是这副寡淡的模样,既不争抢,也不辩解。

唐争咬着牙盯着她,似乎要将她凌迟处死,可他清楚,即便真的将陈竹隐处死,那她也仍旧不改这副临危不惧的神色,一个女人!他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

猛然的甩手将陈竹隐重重的扔向床内侧,用力之猛,叫那女人翻身仰倒在床上,唐争怒目圆睁,语气里充满着厌恶:“贱妇!”

他要离这女人远远的,省的在眼前惹他心烦,他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得罪陈家。

“王爷”

他将要迈出房间时,床上的陈竹隐哽咽的声音响起,一改平常的唤住了他,那一声王爷,叫的唐争面容一怔,他虽厌恶她,可年少时两人也曾耳鬓厮磨,不论自己是顾着陈家的势力还是真心,更何况当时的自己哪里如同现在这般目的明确。

初尝女儿情的唐争,对陈竹隐最后一点念想,便是曾经短暂又美好的那几年,他扭身望向床边。

陈竹隐正跪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动:“臣妾......百口莫辩”

唐争的心中顿生狐疑,正过身子望着陈竹隐:“什么意思?”

陈竹隐神色不改,心中一喜涌上,凭她对唐争的了解,此步走的不偏不倚,正落入唐争的怀疑之中。

***

次日,连绵几日的春雨终于消退,京城一改许久的阴霾,日头正盛,温暖的人心情舒畅。

长宁侯府的家宴邀请的尽是畿中权贵之家,争西王府、盛南王府、英国公府、丞相府、孙家、刘家等等。

要说这黄现也是个精明的人,来畿已一月有余,在众人以为长宁侯府只是个不声不响的空名头时,忽而办了此场家宴。

家...宴么?

念稚坐在梳妆镜前,睡意朦胧的半睁半闭着双眼,素手置于腿上,似熟睡般,但脑海中却思量着长宁侯府的蹊跷,邀请的明明都是畿中权贵,却在帖子上写着家宴,亲近之意之外又多了丝殷切。

由此看来,黄现也并非普通商人之流,结交攀附权贵可不全在这场家宴上了,这畿中的人家哪怕是念着黄家曾救助过先皇的恩情,都会应约而来。

念稚踩着时辰从小陶然离开,前往棣华轩候着父亲与母亲。

棣华轩,先前黄文英与她身边的刘嬷嬷就在这里做了好大一出戏,念稚一想到那天,便不由得嗤笑了两声。

精明至极便是愚蠢,此话当真不假。

长宁侯府的门前车水马龙,停驻的马车比争西王府那日的春宴还要多上一番,待宝姐儿扶着沈氏下了马车,画扇才上前搀扶念稚。

这长宁侯府的宅子还是先皇曾赐下的,自然不会差了去,即便比不过金家刘家,相较于其他达官显贵,也算是顶好的。

入了门,男宾行左,女宾行右,婢女迈着小碎步在前方引路,礼数分毫不差。

“金夫人”

身后温婉的女子声音响起,沈氏应声回眸,见到那人后登时脸色下沉,极不情愿又不得不应了声:“争西王妃”

陈竹隐侧身对着引路的两位婢女道:“你们先去,我与金夫人有事商谈”

来者是客,两位婢女互相觑了一眼,点头称道:“是”

沈氏自然对陈竹隐没什么好印象,毒害亲夫罢了,还累及女儿,德行如此恶劣的女子怎么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西王难道不曾对她小惩大诫一番吗?

沈氏转念一想,十有八九是因着其父亲陈如山是如今的上柱国大将军,唐争也不敢拿她如何,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那么可人的闺中姑娘,怎会变成如此德行。

陈竹隐见沈氏面色不虞,仍旧佯作未见般亲切的上前拉着沈氏的手臂,视线看向念稚道:“这位就是金大小姐吧,上次春宴我们未能相见,实属遗憾”

念稚得体的微微一笑:“王妃抬举臣女”

沈氏不耐烦的轻哼了声,正欲抽开手臂离去,可却被陈竹隐抓得更紧,扭头蹙眉道:“争西王妃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在长宁侯府,莫不是将这里当做了争西王府么!”

陈竹隐沉沉的喘了几口气,神色颇为紧张,可仍旧强拉着沈氏的衣袖,泫然欲泣的拜倒在沈氏面前,念稚一瞧不好,此路人来人往,若是被旁人瞧去,岂不要传出丞相府苛责争西王妃的流言来。

她一步上前扶起陈竹隐,扶她至一旁小路上,出乎她意料的,陈竹隐几乎没什么重量,左手臂明明扶着她的臂弯,可仍旧觉得轻飘飘的,如此近距离一看,硕大的衣袖中空荡荡的摇荡着,可见其身形消瘦如斯。

“世母,竹隐于情于理都应当唤您一声世母,晚辈知道您对竹隐失望之极”

念稚仍旧搀扶着陈竹隐,从侧面望去,她的神色言语不似做戏,又瞧了一眼母亲,仍旧是紧闭着双唇不言语,这厢陈竹隐见如此,落下几滴泪来,哽咽的哭诉道:“世母,您自小看着竹隐长大,竹隐是何样的人,您是清楚的,竹隐如何会做出那丧心病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