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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念稚入宫觉压抑 沈夏扬含苦难抒

第19章 念稚入宫觉压抑 沈夏扬含苦难抒

念稚从进了宫中便有种压抑之感,难怪总说宫前之内多怨女,到处都是四四方方的宫墙,似乎要把人囚禁在其中,她进宫不过一会功夫,便觉得很不舒服。

走进院子中,宫女先进屋内通传一声,又出来请她们进去。

金念稚乖巧的跟在沈氏身后,目光只盯着前方的路,并不四处张望。

进门左拐便是日常和皇后娘娘请安之处,跟着沈氏行了万福礼。

“皇后娘娘万福”

坐在上方的沈夏扬脸上难掩喜悦之情,紧忙说:“姑姑请起,表妹请起,赐座”

两侧摆放着带几的酸枝木镶螺钿座椅,念稚坐在沈氏的下方,方微微抬起头,朝着上方的沈夏扬望去。

沈氏笑吟吟的说:“我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娘娘尝尝”

沈夏扬身边的宫女从沈氏身后的婢女手中接过食盒,转身走进里间。

沈夏扬喜上眉梢道:“还是姑姑惦记我”

说罢她将视线转移到金念稚的身上,有些吃惊的问:“可是念稚表妹?”

念稚点头:“回娘娘,是”

沈夏扬一改惊讶的神色,面带微笑的说:“上一次见你,还是我未出嫁时,转眼已过四年,念稚表妹模样大改许多,倒叫我有些认不出了”

沈氏忙说:“念稚性格内向,不爱出门,不过前些日子一病,反而开朗了不少,日后娘娘若是烦闷,只管叫念稚来陪你就是”

沈夏扬自然知道念稚生病的消息,沈氏这么一提,她也面色紧张的问:“可好全了?”

金念稚点头恭敬的回:“托娘娘的福,都好全了”

沈氏从旁说道:“就是不记旧事”

沈夏扬理解的说:“身体无大碍就好,表妹凡事都要放宽心,表姐虽知道你为何苦恼,但是如今宫里的情形,我也无能为力”

沈氏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低声提醒沈夏扬:“娘娘慎言”

沈夏扬望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嘴角无力的牵扯出一丝苦笑:“姑姑放心,这是我的心腹,而且,如果别人加害于我,我又能如何呢?这种事避是避不开的”

沈氏想着侄女在宫中的生活,又见她说出的话如此无奈,心里也不是滋味。

“娘娘,之前念稚不懂,如今病了一场才知道,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与别人无关,命运是上天定好了的,但是活得舒不舒心,都要靠自己,所以念稚今日对赐婚一事并无意见”

沈夏扬似懂非懂的点头,金念稚知道她并不会因为自己这番话而突然想开,总是要经历过些什么才知道,她若是不经历此番穿越,必定还是那个躲在房间里码字的姑娘,而非此时一颦一笑尽显灿烂的女子。

若是哪一天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时代,而且身边亲人都在,或许她就能明白。

沈氏觉得女儿的话有几分道理,也跟着附和道:“娘娘,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公主打算,只有自己过得好,才能让公主过的无忧啊”

沈氏的话似乎才真正的打动了她作为母亲的心,沈夏扬的眼神变得不全都是自哀自怜,似乎多了一丝丝勇气,从念稚的方向看过去,只觉着其中有她不能参透的缘由,是不为人母的念稚无法理解的果敢勇气。

沈氏继续说道:“如今皇上登基已有两年,可后宫子嗣仅有公主一人,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公主年幼,万事还尚需娘娘考虑”

沈夏扬闻言眼圈瞬间微红,她自小便觉得,这世上除了祖母外,只有姑母待她最好,忍不住楚楚道:“姑母,您说夏扬该怎么办?”

沈氏见她的反应似乎太过激,似有事发生,便问她身边的宫女:“发生什么事了?”

那宫女见沈夏扬泫然欲泣,心中也替主子觉得委屈,小声的说道:“前天辰时定省,各种妃嫔都在,独独燕贵妃没来,娘娘差人去保和宫询问,东海性子格外的软弱,可燕贵妃却非说东海仗着娘娘的旨意训斥她,还闹到皇上的跟前,皇上都许久不来了,当晚却因为燕贵妃的事来责罚了娘娘”

沈氏越听脸色越难看,沈夏扬再不济也是世夏国的皇后,即便有错也应该酌情处理,何况此事分明是燕贵妃错在先,可皇上如此不明事理,贸然的责罚了皇后,简直不像话,宠妾灭妻自古以来最受人诟病,如今陛下却做出这样的榜样来,世人还不纷纷效仿。

沈夏扬泫然欲泣:“姑母,夏扬到底该怎么办?如今后宫之中人人都惧怕陈秋燕,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以后的日子,夏扬实在不敢想”

金念稚瞧着母亲的神色,便知她此时极度不悦,可是皇上的家务事,可不是一般人想管就能管的,这个燕贵妃恃宠而骄,名分明显与其地位不符,早晚有一天都会摔下来,到时候就怕她根本承受不住。

“此事娘娘的父亲可知道?”

沈夏扬的父亲便是沈氏的亲哥哥沈以成,念稚的亲舅舅,是皇上太子时期的老师,如今的帝师,但此人寡淡如水,不喜追名逐利,皇上曾有意封他为殿阁大学士,与丞相金政、辅政大臣孙楠,共同协助朝政事务,可沈以成却婉拒恩典,宁愿只做有名无权的帝师。

“父亲不知此事,但之前我曾透露分毫,父亲只叫我忍耐,说陈秋燕的父亲陈如山乃上柱国大将军,如今在朝中颇受皇上青睐,叫我不要得罪陈家人”

沈氏重重的叹了口气,哥哥的脾性她是知道,书生气质太浓,凡事能忍则让,她思虑片刻说:“你父亲为人淡泊名利,自然不会叫你们与他人争名夺利,虽然听起来不那么中听,但是眼下陈家势力剧增,与她硬碰硬不可取,万事都随她去,你只要安心照顾好公主,其余的事暂时不要计较”

她自小失去娘亲,如今沈家的夫人并不是她的亲娘,沈夏扬的生母难产离世,没几年父亲沈以成又娶了当时大理寺丞的独女何氏,何氏入府三年便生下次女沈静姝和小儿子沈戎,所以沈夏扬在府中的日子并不顺心,而她也逐渐的更加亲近沈氏,难免也多一些依赖和信任。

“我知道,只不过心里觉得委屈”沈夏扬心中知道她斗不过陈秋燕,她身后的陈家日益强大,并非自己可以抗衡的,只是她心念很久的皇上,几个月都不曾踏足靖和宫,前晚上,她以为自己期盼已久的皇上终于肯来看自己,一慰多日以来孤寂之苦,结果他进了院子便劈头盖脸的责骂自己。

若是叫她给当初的自己一句劝告,那便是不要嫁于帝王家,不要入宫为后。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沈氏与沈夏扬说话,念稚只是在旁边安静的听着,沈夏扬似乎很喜欢她,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勤来宫中走动,若是公主见了她肯定会喜欢她的。

在靖和宫待了许久,金念稚的想法也变了些,沈夏扬并不是无趣的人,相反,她觉得沈夏扬这样不争不抢的女子应该更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