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平又看了一眼大鹏的尸体，思忖片刻之后，问一个手下：“你认为呢？”

  这个手下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也认为不能报警。”

  陈峰平马上问：“为什么？”

  “虽然说眼下这事确是自卫伤人，但大陆法律对自卫权的定义其实形同虚设。因为自卫而伤人或者杀人，极少有不用付出一点代价的，在司法实践当中，至少也要判处防卫过当……”这个手下面无表情，用非常专业的态度解释起来：“大陆法律对个人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的保护其实只是个屁，所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要报警，小姐还有小姐这位同学，麻烦还是会很大的。尤其死的还是五个警察，我推测怎么说也得坐上几年牢……”

  “那就不能报警。”陈峰平马上做出决定，又问这个手下：“你们能摆平吗？”

  这个手下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能。”

  “怎么做？”陈峰平提出：“分尸然后扔到海里？”

  手下没有回答陈峰平，而是问曹越：“这五个人都是警察，全部被撤职或者停职，对吗？”

  曹越点点头：“没错。”

  “这就很好办了……”这个手下告诉陈峰平：“可以伪造一个现场，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内讧火拼，最后同归于尽。”

  陈峰平微微一皱眉头，问曹越：“你认为呢？”

  “可以。”曹越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这五个人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才绑架陈淡妆，想要借此报复我。如果他们的境况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干这种事儿。”

  陈峰平马上吩咐手下：“那就行动吧！”

  这些手下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先是把尸体集中到一起，同时到处擦拭指纹，把曹越和陈淡妆留下的痕迹全部消除。

  随后，他们又把所有凶器集中在一起，仔细研究判断每一个人应该怎样死亡，所有这些人的死亡顺序，最后开始布置现场。

  曹越看着他们这般忙碌，问了陈峰平一句：“他们能行吗？”

  “他们都是专业的纽扣人。”

  曹越根本没听过这个职业：“什么是纽扣人？”

  “你总应该听说过职业杀手吧，职业杀手杀过人之后，经常需要对现场进行处理，避免留下可供警方破案的线索。有的职业杀手可以自己清理现场，而有些时候则需要专业人士善后，这就是纽扣人。这些纽扣人可以按照需要布置现场，把凶杀变成自杀或者错杀。他们还可以留下一些线索误导警方，把谋财杀人或者报复杀人伪装成情杀……”顿了一下，陈峰平总结道：“纽扣人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他们会帮死者处理好每一颗纽扣，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相当认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曹越饶有兴趣地问：“伯父你怎么会请来纽扣人？”

  “请这些纽扣人出场，价格可是不便宜，不过为了女儿也值得。”陈峰平没有回答曹越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淡妆刚给我打电话，我手下想到的就是纽扣人，这件事必须请他们出手。”

  曹越提醒道：“伯父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需要回答。”陈峰平狡狯的笑了起来：“你并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如此轻松的杀掉五个人，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也不问，你对我同样不要有太多问题。”

  曹越会意的点了点头：“好。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