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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姐姐重生了第62节(1 / 2)





  隔壁并无声响,也不知道那人是睡着还是醒着,他就看着那墙壁处延伸过来的橘子树,如今已至冬季,橘子早就没了,就连绿叶也变成了黄叶,被风一打就只剩伶仃几片,留一个光秃秃的树枝在半空一晃一晃。

  他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低声问,“你知道她这几个月来的情形吗?”

  霍青行说着闭起眼睛,眼前闪过许多画面,刚来青山镇的阮妤,在金香楼比试的阮妤,拿起鞭子抽打杜辉许巍的阮妤……好像从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人。

  外柔内刚,从容果断,御下有方,适应力还极强,仿佛无论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小小年纪就管着几十号人,成日和各路人士来往也不落下风,还让从前一潭死水的金香楼起死回生,如今整座金香楼的人从不服到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恐怕就是在商场历练过多年的人都没她厉害。

  可她明明也才十六岁。

  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子,哪个像她这样?从前的阮云舒,他偶尔路过瞧见,她多是依偎在阮婶的怀里撒娇,若是爹娘还在,如想恐怕也是一样的。

  可阮妤呢?

  他好像从来就没见她对谁撒娇过。

  从知府小姐变成如今的阮妤,也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可她却适应得极好,从未流露出一丝不适和软弱,她矜傲高贵、百毒不侵,就像天生的独行者,一个人,无论在哪,都能适应得极好。

  但谁又是从一开始就能这样的?

  霍青行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五脏六腑也蔓延出无尽的酸楚和疼惜,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他嗓音喑哑,继续说,“你家酒楼是什么样子,你是清楚的,她刚接手的时候,里面那些人谁服她?”

  “让一家消失匿迹的酒楼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又有多难?”

  原本还想说起杜家的事,但碍于谭柔的名声,他还是作罢,只沉声道:“阮庭之,她从前也是金尊玉贵的官家小姐。”

  “我不知道她从前在那个家过得如何,可这三个月,她回来那么久,从未有人来找过她。”

  “阮庭之——”他转头看向身后那个不知何时起变得沉默寡言的白衣少年,语气还是那般平淡,声音却变得有些低沉,“阮云舒还有另一个家,可阮妤只有你们了,她回不去了,不要让她伤心,更不要让她失望。”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变得坚强的人,倘若也有人从小疼她爱她,她又怎会变得如此?”

  第53章

  目送穿着白衣劲装的少年失魂落魄地离开, 应天晖抬脚走到了霍青行的身边,他抱胸倚在柿子树上,嘴角噙着一抹玩笑, “你这是给庭之出了个大难题啊。”

  一边是从小长大的妹妹,一边是刚刚找回来的嫡亲妹妹,要他二选一,可不就是天大的难题?

  霍青行也看着阮庭之离开的身影,闻言,淡淡回道, “我没想为难他,我只是——”他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隔壁,待停顿了一瞬才开口,“我只是希望如果日后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她不会受到伤害。”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低了一些。

  应天晖垂眸看他,见少年神色寡淡,眼中却含着藏不住的关切,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见他提步离开,这才奇道:“你做什么去?”

  霍青行头也不回,“换衣服。”

  应天晖一愣, “你这会换什么衣服?你这衣服又没脏。”

  “吃饭。”

  吃饭?

  应天晖听糊涂了, 等反应过来, 霍青行已经穿过院子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家伙……”离吃饭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摇了摇头,倒也没跟过去,两个好兄弟,一个回了家,一个去换衣服,他一个孤家寡人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索性提气用了巧劲翻到了屋顶上,躺在上头闭目小憩起来。

  ……

  阮庭之一路沉默回到家,大门敞开着,院子和堂间却没人,看了眼阮妤的屋子,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他也不敢过去打搅,听到后厨传来细微声响,索性便往那边走去,走进去才发现里头的人是谭柔。

  平常这个时候,谭柔早就去金香楼了。

  因此这会看到她在,阮庭之愣了下才开口,“你今天怎么没出门?”

  “阮大哥。”谭柔正在洗碗,看到他进来便把洗干净的碗筷累到一旁,又在穿着的围布上擦了下手,闻言,温声答道:“阮姐姐说你明天就走了,让我今天留下来一起吃饭。”

  “噢。”阮庭之点点头,又问,“那我爹娘、妹妹还有小善他们呢?”

  “伯父伯母出去买菜了,小善吃完早膳去找小虎子玩了,阮姐姐还在睡。”谭柔说完又看了一眼阮庭之,犹豫着问,“阮大哥吃过早点了吗?若是没吃过,锅里还有现成的,你看看,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做。”

  “不用。”

  阮庭之摇摇头,知道妹妹还在睡,他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回想后话又奇道:“什么叫我吃过早点了吗?难道你知道我昨晚不在家里睡?”他心下暗惊,神情也变得惊讶起来,“那我爹娘他们呢?”

  谭柔抿着红唇柔声笑道:“早间霍公子过来和伯父伯母说过了,他说昨天你们聊天聊得比较晚,就宿在一起了。”

  知道是霍青行来过了,阮庭之的心又定了下去。

  他爹娘一贯喜欢霍哑巴,有他出面,肯定不会为难他,也就是妹妹那边……想到妹妹,阮庭之不由又想起刚刚霍哑巴说的那番话,他犹豫好久才看着谭柔问,“那个,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的?”

  觉得自己这话怪是突兀的,他又挠了挠头,尴尬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于我妹妹的事,我听说你现在跟她一起打理金香楼,你们应该蛮熟的。”

  “她……”

  阮庭之抿了下唇,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她这几个月过得如何?”

  谭柔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阮庭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但见少年浓眉紧皱,嘴唇也紧紧抿着,想了下,如实道:“我不清楚阮姐姐刚来时如何,但就算现在,偶尔我出门的时候也还是有不少人在议论阮姐姐。”

  阮庭之皱了眉,“议论她什么?”

  “左右不过是一些难听的糟心话,”谭柔低声答道,“有说阮姐姐一个女儿家不安于室,整日待在外头,有说她一个人打理酒楼,每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

  她每说一个字,阮庭之的脸就黑一分。

  谭柔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有甚者,说她如今打理酒楼,收敛钱财,只怕日后嫁给夫家一点钱财都不会给家里留下,说伯父伯母如今是养虎为患。”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