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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心知肚明





  这是她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在盛怒的情况下,白泽玩心大起,在她想要发力挣开之前,率先以右腿抵在了她双腿中间,又轻松地拎她起身将她往后抵压在了桌上。

  动弹不得的萧夕同时感觉到了双腿间的奇怪触感,他周身的凉意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神经,她不敢乱动,只能瞪大了一双杏目,“白泽,你……!”

  说话的声音在他的脸更加肆意的靠近一步之后戛然而止,萧夕的底气似乎瞬间就去了一大半,白泽所散发的与生俱来的气场把萧夕压得死死的,他并不说话,只近距离的久久注视着她的脸。

  他并没有多少热度的呼吸轻柔的被萧夕所感知到,她脸上逐渐起了一丝不该有的浅红,眼中竟跟着不可控制的凝出点点泪光。

  白泽愣了一下,看着示弱的她竟然生出了一丝是自己伤害了她的错觉,他垂了凤目,附到她耳边,良久才轻轻地吐出一句,“嫂嫂可是看错了,承儿并非恶狼,承儿是能教一切野兽闻风丧胆的猎人。”

  他语气中似乎有一丝奇怪的情意,这耳鬓厮磨的距离让萧夕感到一种触手可及的近在咫尺,他说的话一字一字的落入萧夕心里,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随着白泽松开对自己的束缚而恢复清明,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回神之时却发现白泽依旧在注视着她。

  那眼神炽烈而哀恸,压抑而危险。

  “……入画墨香几点,罗缨缀玉始为凭,最难是一帘风淡。”萧夕轻声呢喃,完全是不可控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你为何知道此诗?”白泽眼中的惊讶越来越盛,他一把扶住了萧夕瘦弱的肩膀,低吼着问道,他眼中挑起一抹红色,似火似血,遥不可及而不可触碰。

  萧夕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一时不曾注意说漏了嘴,她定了定心神,故作镇静反问道,“这不是世子上一次说与本妃听的?世子不记得了?”

  原来是这样的么……又是自己想多了啊……白泽有些失落的松了手,后退了两步,半晌又扶额道,“罢了罢了,嫂嫂你且说说,究竟是何事要我帮忙?”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混乱,可是他不能让萧夕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他想到上次错把萧夕认成萧夕借尸还魂,的确是自己念了关山云笼,长河月荡此诗……

  “其实是……”萧夕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王妃!”才说完没几秒,青衣着急的声音就伴着敲门声传了进来,她喊了两声,又道,“王妃,青竹居那边儿来人了!”

  青竹居?那就是老安王妃的人了?来这里做什么?萧夕与白泽交换了一下眼色,赶忙坐了下来,一时间竟是一副闲聊品茶的悠闲景象。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气势不遑多让的老嬷嬷,她虽然穿的素净却也不乏雅致,萧夕一眼便认出来,正是老安王妃身边贴身伺候了多年的秦嬷嬷。

  据说也是老安王妃眼前的红人,王府中的管事嬷嬷,更是老安王妃难得信得过的心腹下人。

  “老奴见过王妃,见过世子。”与之前那几个挑事的丫鬟奴婢果然是不一样,一上来便礼仪颇为周全的规矩行礼,不说见不见架子,起码看着就让人觉得是个靠谱多了的人。

  萧夕点头示意来者起身,同样端庄大方的问道,“不知嬷嬷来此何事?”

  秦嬷嬷看似规矩的微低着头,实际上早已把屋内的景象看了个遍,她恭声回话,声音掷地有声,不卑不亢,“老王妃命奴婢前来请承世子往青竹居一叙。”

  知道秦嬷嬷是彻头彻尾的老安王妃的人的白泽自然也是不会没头脑的问她找自己何事,他转了转手中茶杯,又瞥了萧夕一眼,应承道,“本世子这便随嬷嬷同往。”

  “世子请。”秦嬷嬷又行一礼,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白泽起身,正背对着秦嬷嬷,他眼中是探寻的光,动了动嘴唇,“韶华宛转吟诵,爱若执炬迎风,急景凋年深情难共。”他眼神暗了暗,放下了已然握出温度的茶杯,行礼道,“嫂嫂,告辞了。”

  而萧夕的思绪已经随他那句无声的话而去,愣神而迷离,连秦嬷嬷那句奴婢告退,她都没心思再应多余的一个字。

  因为她根本没能骗过白泽,他上次试探自己的时候,说却只说了关山云笼长河月荡八个字。

  初秋。

  又到了一年之中最宜人的时节,也是他最喜欢的时节。

  梨木所制的书案上摆满了凌乱的宣纸,而书案的主人则斜倚在那张足够一人所卧的阔椅上,一拢红衣,却是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一头未束的黑发自肩平铺而下织出一张情网,不由得生出一抹妖异。

  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从殿外响起,“看来国师自是清闲自在的。”

  另一女子缓步踏入行礼,语气轻的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清风,她一身与宫女无异的宫服打扮,清澈的眸子里还透着一股与世无争。

  这样看来,白复的五官生的也算的是极俊美的,他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支毛笔,却有一种超脱凡尘俗世的气质,对于女子的突然来访,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移开专心作画的手,“旁边不远处可就是皇上的御书房,你这样明目张胆,不怕出事?”

  “你我都心知肚明,国师既然不怕,我自然没有怕的道理。”她与白复之间保持着绝对谨慎的距离,同样没有过多的表情。

  对于眼前人的自称,白复倒是提起了一丝兴趣,轻眨了一下美目,扯着嘴角道,“春知,你果然足够胆大。”他顿了顿,懒散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一碗烈酒,白复缓慢的坐起身子,“找我何事?”

  所谓心知肚明,不过是说两人师出同门,都是镜花宫的人罢了,白复看了一眼桌上已经被自己复刻了好几张的画,轻轻叹了口气。

  “拿出来。”春知的语气依旧有一份低眉顺眼,却愣是让人不敢小看了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