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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2 / 2)

  “最近父王总是叫你去么!”原非烟微侧头。

  初信躬身道是,微觑了一眼镜中的模糊身影:“请小姐放心,初信知道该说什么。”

  一灯如豆,淡黄的光晕映着那镜中出尘的绝艳:“瞧你急得,我又没说什么。”

  初信莫名地心漏跳了一拍,跪倒在地,惶恐道:“奴婢不敢。”

  原非烟抿嘴一笑,虚扶了一把初信:“信儿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初信正要开口,窗外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初信立时面色一凛,轻按腰间的软刀,挡在原非烟面前,对着窗外喝道“是哪个放肆的奴才在外面?”

  “禀初信姑娘,奴才是驸马府的,”窗外有武士的身影晃动:“前厅有刺客来裘,驸马打发奴才过来,问夫人安否?”

  原非烟微施眼色,初信笑道:“有劳诸位,我家小姐一切安好,候爷及驸马安否?”

  窗外答道:“驸马及候爷在前厅,一切安好,请夫人早些安寝吧。”

  窗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切似归于平静,初信扶着原非烟上了床,对着账内轻道:“小姐,我去了。”

  原非烟均匀地呼息着,似是睡着了,初信的身影刚刚消失,帐外又闪出一个青衫身影,同初信的容貌装扮一模一样。

  流歆阁前厅吹来一阵急风,流月被摭住了脸,千年古刹中那百年的苍天巨槐亦被这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人呢?”宋明磊静静地站在廊檐下,默默地看着家臣在收拾满地尸首,复又抬首看着满天夜云,眼中酝酿着惊涛骇浪。

  身后站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家奴,跪启道:“前方有刺客来裘,所有的家奴全部留在流歆阁保护候爷和附马,故而还不及相寻。”

  “谁的命令,你竟不知会我一声?”宋明磊冷笑道:“好大的胆子。”

  那人双膝跪倒,却有人大声道:“你莫怪德茂,是我之命。”

  火把下一个锦衣青年,身着重重的铠甲,头戴金纱冠王帽,手握一把雕银镶玉的利剑,快步走向宋明磊,身旁的武士一一侧身让过:“驸马安好。”

  驸马爷原非清却是满目焦急:“你还不快进屋避着,站在这里做什么?”

  宋明磊霍然转身时,脸上凝霜一片早已换作浓浓笑意,答非所问:“非烟,公主还有三爷那里可好?”

  “非烟都睡下了,淑仪受了些惊,”驸马明显地心神不宁:“你管三瘸子作甚?”

  宋明磊微叹一声:“我们这里受了裘,若是三爷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岂不怪哉?”

  原非清微愣间,左边天际闪过一片惊雷,将院子里的一棵槐树劈了开来,立时燃着了,霹哩叭拉地烧着。

  张德茂跃到宋明磊前面:“天雷引火,鬼树崩裂,非吉兆也,还请驸马爷及候爷回房。”

  “太晚了,”宋明磊却冷笑一声,抬首一指庭中尸首,“这些刺客不过的掩人耳目,真正的高手会从听涛阁那里绕过来的,想必已经到了。”

  他不顾张德茂在一边干瞪眼,只是接过一边奴仆递来的软甲,提了方天戟,来到中庭,果然四面兵刃之声不绝于耳,

  宋明磊冷冷一笑,正要发话,已有四个黑衣人跃上墙头,箭雨立时裘来。

  无数的死士冲过来挡在宋明磊,箭雨穿透死士的胸铠,倒在面前,张德茂挥舞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张张鬼面立在墙头,阴森森地看着宋明磊。

  宋明磊被众多的死士用铁盾挡着,退至里屋,张德茂喘了口气,朗声道:“川北双煞既来,何不显身?”

  有人在空中咯咯娇笑:“千面手,我当你十年前就死了,原来你是窝在昊天候的门下啊。”

  “风随虎,”张德茂抹了一把脸,冷冷道:“云从龙还没有抛弃你,那老天爷真正是没有眼了。”

  一个风情绰约的女子隐现在黑雾中,双唇性感的勾起一丝微笑:“你这是在嫉妒。张德茂。”

  一个健壮的身影从风随虎的身后闪出,单手劈去张德茂发来的暗器,冷然道:“小虎,同他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宰了昊天候。”

  “大胆,我主公也是你等可以碰得的。”张德茂探手入怀,掏出一支长笛,吹出一曲奇怪的曲调,四周开始安静下来,原本同张德茂站在一列的死士也悄然隐去,风随虎秀眉微拧,暗想这曲调为何如此熟悉。

  月黑风高,昏黄的灯光下,却见一个个挺拔的人影凭空从院内四角窜出来,一个个健壮的人影如鬼魅一般跃到张德茂的身前。

  在惨淡的灯光下,暗夜的风中混合着来奇怪的气息。

  云从龙一向冷然的脸上却出现急度的恐惧:“虎儿,是活死人阵,快快闪开。”

  风随虎拧腰急躲,她脚下的柳树已化为数片。

  风随虎脚下一痛,却见脚裸处被银丝勾出血来。

  云从龙疾疾地向下俯冲,发出无数的柳言彪,击破几个活死人,拉回爱妻,挤出风随虎的血痕,却见血色发黑,已然中了巨毒。

  正要给风随虎复解毒丹,后者却自己一点止血的穴道,甩开他复又冲向队列,厉声道:“张德茂,你同幽冥教搅在一起了,你现在还配你妹妹那千面手的英名吗?”

  “乱世当代,怪得了谁,”张德茂阴阴笑道:“你们川北双煞不也成了窃国窦氏的走狗了?”

  “闭嘴,快拿解药来,”云从龙大喝一声,如大鹏展翅跃下屋角,手中银光一现,却见满院的健壮武士,却个个面容发青,顶着乌黑的眼袋,双目无神,这群武士的背后,却见一人眉目如画,淡笑似春风拂面,贵气逼人,心想此人莫非便是昊天候宋明磊?!

  果然那贵人朗声道:“光潜久幕川北双煞,只是尊夫人中了原家的秋日散,实在不敢挽留二位,须知三刻之内若无解药,必受乱箭穿心之痛而亡。”

  云从龙手中扣紧火袍,咬牙道:“今日叨唠已久,还请昊天候爷伺药,我等速去便是。”

  宋明磊微施眼神,张德茂自怀中扔出一物,云从龙接过,沉声问道:“我如何得知,此乃解药?”

  宋明磊淡笑道:“就凭我昊天候三个字。”

  风随虎的面色发黑,勉力借着云从龙的身子:“莫要听他的,杀了他,不然,就算有了解药,我等回去,亦难逃一死…….。”

  话音未落,娇躯倒在云从龙的怀中,云从龙看看怀中的娇妻,沉声道:“扯乎。”

  四周的黑衣人,如影消失。

  原非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你没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