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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2 / 2)

  叶诏音看着李凤游清瘦的脸颊,看着她那半张覆盖面容坚硬的银甲面具,手轻轻的抬起颤抖的抚摸上那带着冷意的面具,眸中闪着泪光,她哽咽着开口。

  初白,我只是心疼你,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们都出宫了,也不必再去管什么姜国燕国了,日后我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了,好吗?

  叶诏音的话让李凤游颤动了,是啊,她如何不想岁月静好的和欢喜的人在一起,只不过她害怕,她怕如今这般丑陋的自己早晚有一日会被叶诏音讨厌。

  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这么的美,就算是现在梨花带雨也依旧美的让她心颤,可越是觉得叶诏音美,李凤游就越是自卑。

  她咬紧唇像是下定决心了,她垂下头双手微微颤抖着解开了衣带,瘦骨嶙峋的双手解开衣带后,几乎是急促的撕扯开雪白的亵衣,将肩背胸口毫无保留的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叶诏音的眼中。

  叶诏音目光下移,呼吸一窒,她几乎是被李凤游身上的伤惊吓住了。

  那丑陋褶皱的烧伤几乎遍布她的左胸,从肩头手臂到胸口,那疤痕层层叠叠就像是丑陋不堪攀附在她身上的蜈蚣,惨烈至极。

  李凤游看着眼前呆愣的叶诏音,讽刺的挑起唇角。

  看看现在的我,叶诏音,我知道你此刻是心甘情愿的,可也只是此刻而已,若是再过上一年半载呢,或是三年五年,你难道就不会厌恶我吗?

  说完后她迅速的转过身,将衣裳穿好,而后把已经熬药的药倒入早就放在一旁的碗中。

  滚烫的药汁将碗烫的灼热,可李凤游不管不顾,她双手端着,那灼痛感反倒让她清醒一些,自虐般减轻心中的压抑和那强忍着没有涌出的泪水。

  我还要送药给殿下,我先走了。

  说完李凤游就擦身而过,她没有回头看向叶诏音,只是一步一步转身走出去了。

  走过长廊走过淌雨的院落,她的背影挺直倔强,却也那么的孤寂无助。

  一直快走到燕挽亭的寝宫门口,她才顿住了脚步。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痛苦,她垂下头微微喘了两口气,胸口那翻涌的痛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进去。

  就算再怎么坚强就算再怎么冷淡,她也终究是个女子。

  她会在意自己喜欢的人会不会因为那些丑陋的伤疤而厌弃她,她会在意刚刚叶诏音愣住时眼中闪过的震惊和她的沉默。

  只是说不在意而已,又有谁亲眼看到后,会真的不在意呢。

  就这么怔怔的站了好一会,一直到阿素看到她走了过来,她才低下头掩住了有些红的眼睛,迎了过去。

  阿素走的匆匆忙忙,倒是没注意到李凤游异样的神态。

  凤游,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药没煎好呢?你送去给殿下吧,我要出门去买些东西。

  李凤游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往寝宫走去。

  嗯。

  她收拾好情绪敲门进去的时候,燕挽亭正披着外衣站在窗边,她苍白的神色丝毫红润了一些,看着窗外那簇被雨水浇灌的愈发翠绿的青竹,笑着道。

  阿素还讨厌下雨,我倒是喜欢的很。

  李凤游垂着头走到她身旁,低声道。

  殿下,该喝药了。

  燕挽亭转头接过她手中的碗,递到唇边喝了一口后,突然皱了眉头。

  嘶,好苦,这药怎么凉了。

  李凤游抬起头,有些愧疚惶然。

  凉了吗我这就去重新熬一碗。

  燕挽亭看着她,被没有将碗还给她,反倒是放在窗柩便,然后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第199章 惹怒!

  燕挽亭这么一问,这才惊醒了李凤游,她连忙低下头抬手拭去了面上那两滴泪,低声道。

  殿下,我没事。

  似乎不用深思,燕挽亭就知道李凤游为何会突然垂泪,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问道。

  可是是为了叶诏音?

  李凤游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拿着瓷碗的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

  燕挽亭笑了笑,苍白的面容上满是落寞。

  我知你心中顾虑,可你又何必为了日后的事神伤呢?我问过她,她也和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你,她心里真心有你,就连旁人都能看出来,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

  说完后她顿了顿,又接着道。

  这天底下,能碰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本就不易,更何况她心里又有你,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地你何不放下心中的芥蒂,尝试着接受她呢?

  李凤游伸手摸了摸左脸上那冰冷丑陋的面具,垂下了眸子,她知道殿下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知道叶诏音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说来安慰别人的话,似乎张口就能说出一堆,可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旁人又怎么能知道。

  燕挽亭说着话宽慰劝导李凤游,字字真心。

  你担心她日后会嫌弃你,可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人生在世,何必那么多顾虑,自当及时行乐便好。

  李凤游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后她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句。

  殿下。

  燕挽亭应了一声,正等着她继续说。

  嗯?

  可李凤游叫了一声后,又什么都没说了,只是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瓷碗道。

  卑职去给您再熬一碗药。

  燕挽亭笑了笑,从她手上接过了瓷碗然后将那些苦的胆汁都能吐出来的药汤,一口气喝完了,她拿出一条丝帕擦拭唇角,笑容浅薄。

  不必了,凉了就凉了,不过是苦些罢了,我习惯了。

  就这么看着燕挽亭喝下了药,李凤游唇张了张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接过了燕挽亭递过来的碗。

  燕挽亭转头看着窗外背对着她。

  无事便退下吧。

  李凤游点点头,她神情有些无奈,可到底还是开口告退了。

  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她在天机谷养伤的时候就听阿素说过,在宫里的这一年殿下总是把自己关在殿内,从不肯出门,就是连去院子里走走都不曾去。

  如今出了宫到了华清宫,还是如此,成日一人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不怕憋坏了。

  可旁人怎么劝她也听不进去,就是师叔来说过她也不听,更何况李凤游,她也只能作罢。

  李凤游走后没多久,院子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诏音的妹妹叶诏袖。

  上回和夏秋潋来华清宫时,因知道叶诏袖也是江询言派来的细作,燕挽亭便派人将她看守在华清宫。

  可时间久了,她便将这事给忘了。

  这次回华清宫见她还在,燕挽亭倒是有些诧异。

  不过叶诏袖一心都念着她的姐姐,自从来了燕国也似乎并未做过什么坏事,燕挽亭便也就当自己是做了件好事,看着叶诏音和李凤游的面子上,让她继续在华清宫住下了。

  自从燕挽亭回到华清宫后,不知为何叶诏袖就时常会来看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两坛君笑醉,就算是燕挽亭不理她,她也不觉得无趣,只是坐在屋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燕挽亭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天黑便离去。

  叶诏袖来去自如,一进门就往桌上放下两坛酒娇媚的身子依在桌上,撑着额角看着燕挽亭的背影道。

  燕姑娘,今日这酒你可要品上一杯,这是君老板刚刚从酒窖中取出来,放了十年的好酒。

  知道了燕挽亭的身份,她却还是称燕挽亭为燕姑娘,倒也不怕燕挽亭恼怒。

  燕挽亭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冷冷的回道。

  我身子不好,不喝酒。

  叶诏袖往夜光杯里倒了两杯酒,然后端着身形摇晃的走到了燕挽亭伸手,一手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