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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要把我送给这个坏人。

  青鸢听燕挽亭这么一说,连忙扑到夏秋潋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上,还满是泪痕,瞧着让人觉得心疼。

  这可由不得你,等到了燕国,我便把你抢到我府上,每日让你吃上十碗米饭,把你从一个小胖子,变成一个走不动道的大胖子。

  燕挽亭眯着眼哼了一声,看着那蜷成一坨,窝在夏秋潋腿边的青鸢,唇角上挑邪笑出声,露出森白的牙齿。

  恍然一见,像个市井流连的女流氓。

  好了青鸢,这位姑娘是与你闹着玩的,你不可放在心上,莫要再哭了。

  夏秋潋有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安慰着俯在她腿上哭的伤心的青鸢。

  哎呀小胖子,看来是你家小姐把你宠的这般娇滴滴的啊,这般不经逗。

  燕挽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捡起掉在地毯上的那颗朱红色的果实,在手中抛了抛。

  夏秋潋瞧着燕挽亭那丝毫不注礼仪的躺姿,还有唇角那抹轻挑带着邪气的坏笑,心中竟有些怅然。

  仍她如何观察,燕挽亭似乎并未有半点一异样,行事风格神态动作,都与前世初相识时无异。

  时而温柔缱绻,时而坏心肠的爱捉弄人,有时总让人瞧不清她的本性。

  青鸢在夏秋潋身旁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平息,撅着嘴挪回了绿阮身边,一双水汪汪红肿的眸子却仍是不善的死盯着那躺着的燕挽亭。

  夏小姐此去燕国,可有何依仗之人?

  燕挽亭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敛,虽依旧慵懒的躺着,一双深邃漂亮的凤眼认真的看着夏秋潋,却不见刚刚戏弄青鸢的戏谑,转而变得深沉。

  并无何可依仗之人,以往也未曾与燕国人交往过。不知...李小姐为何会这般发问。

  夏秋潋与燕挽亭说话时,眸子总是轻飘飘的落在别处,不肯与她对望。

  你们相识,便是缘分,我对夏小姐有几分欢喜,有结交之意。若是去燕国,夏小姐无依仗之人,不如与我交好,日后若是有人欺凌你,我便与你出头。

  燕挽亭说的认真,盯着夏秋潋的神色,的确是饶有兴趣。

  夏秋潋心中一动,抬眼望去。

  燕挽亭眸中一片坦然,那双深邃清澈的凤眼,仿佛能一眼望穿。

  献妃,本宫有几分欢喜你,不若你与本宫交好,日后若是有人欺凌了你,我便与你出头。

  前世,第二次相见,燕挽亭也是这般认真又温柔的侧头看着她,语气欢快又温情。

  之后在燕宫的日子,夏秋潋便一路平坦,再无人敢算计欺辱她。

  至此之后,燕挽亭,便时常去她宫中。

  那句状似随意说出的话,却如同誓言一般,护了她半生。

  第10章 暗箭!

  护送着夏秋潋和亲的队伍,已经入了一处深山。

  慕容齐对此处并不熟悉,但是生性敏锐的他,四处瞧了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山路陡峭,两旁都是深林,很是适合埋伏截杀。

  虽说此次护送的士兵都是千挑万选身经百战的老兵,但是他也不得不万分警惕。

  毕竟马车内,除了那个和亲的姜国相国之女,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

  这里又是陌生的姜国地界,强龙尚不能压地头蛇,更何况是条不熟悉地界水土不服的龙。

  他有些不明白,姜国皇帝本想派人护送他们出姜国,公主却要他婉拒。

  在陌生的地界,就算再小心,也难免会出差错,公主殿下却极力反对让姜国人护送,这着实让他费解。

  车外的人步步小心,警惕万分。

  车内却也有些异常。

  青鸢和绿阮靠在一起,两双眼睛在夏秋潋和燕挽亭身上转来转去。

  好像,刚刚这个突然进了车的陌生女子说了句要结交小姐的话之后。

  气氛就有些不对了。

  李小姐是诚心要与我结交?

  夏秋潋望着燕挽亭,神色淡然,声音却微颤。

  夏小姐莫不是怀疑我另有他想。

  燕挽亭挑眉。

  秋潋并无此意,若是李小姐有意结交,秋潋自然求之不得。

  夏秋潋敛了心神,她垂头,眸中的疑惑愈发。

  她不想怀疑燕挽亭,可又不得不怀疑。

  今世与燕挽亭的相识,与前世相差甚大,又与前世诸多巧合。

  说来,夏小姐定是不信的。我头一回见到夏小姐,便觉得亲切。我幼时母...母亲便去世了,我想她时便时常看着她的画像,见到夏小姐时便觉得,夏小姐与我母亲,有几分相像。

  燕挽亭的目光黯淡了一些,提及她已经仙游的母亲,她心中有些悲切。

  夏秋潋楞住了。

  她与燕挽亭的母妃像?

  这事她倒是不知的,就算前世,燕挽亭也未曾像她提及过。

  这般,就更是怪异了。

  脑中就像是缠绕着一团乱麻,没有丝毫头绪,怎么也解不开谜团。

  心中的怀疑已经近临点,夏秋潋甚至有些冲动,想要直接开口问燕挽亭。

  只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她直接问,你是与我一样死后重生的吗,你可记得我前世曾害你身死国灭吗。

  若不是,燕挽亭定会把她当成一个疯子。

  若是,燕挽亭也定不会承认的。

  夏秋潋正低头蹙眉深思着。

  车外却突然出来一声惊呼声。

  小心。

  接着便似有利刃破空声,车厢右侧,一声闷响。

  列阵。

  慕容齐怒圆睁,拔剑嘶吼一声。

  士兵纷纷拔剑,围拢马车,警戒的望向四方。

  慕容齐双腿一夹,驾马奔到马车前。

  刚刚他听到一声破空声,回头一看,就见有一支利箭正急速射来。

  正中车厢一侧,入木半分。

  慕容,出何事了,有人劫道?

  燕挽亭面色严肃的从小榻上坐起,沉声问道。

  小姐莫要出来,且安心,末将自会安全护送小姐离开。

  慕容齐的声音自车外传来,却不知是想宽慰谁的心。

  青鸢和绿阮何曾撞见过这种事,一听燕挽亭说了劫道两字,脸色一白,连忙一左一右的护在夏秋潋身侧。

  夏秋潋虽然也未曾遇见过此等事,却又面色不变,神情自若,她抬眼看着燕挽亭,目光落在她身上。

  夏小姐莫要出车厢,我去瞧瞧发生了何时。

  燕挽亭眉头紧皱,她匆匆的看了夏秋潋一眼,叮嘱一声就要出去。

  不要。

  苍白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拽住了燕挽亭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