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李想欠了几十万高利贷，这还款的日子已经到了，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顾警官，我能见见李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群人要是天天来学校闹，那我们这要是开学了，该怎么办啊，吓坏了学生，那还得了了，这李想究竟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校长你别急，李想现在是案件嫌疑人，我不能让你见他，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去提审他，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中，李想被提审了出来，才短短几天，他似乎苍老了一岁，“顾警官，赵朵是不是撞死晓云的凶手？”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在外面，是不是借了很多高利贷？”

  李想脸色煞白，突然问道，“他们找上门了？”

  顾之衡一听便知道，李想隐瞒了一些事情。

  “他们去了学校。”

  “这群畜生！”

  “说说，为什么会借高利贷？”

  李想低垂下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冬子敲门走了进来，“顾哥，都查清楚了，赵朵没说谎。”

  顾之衡沉默着，随后站了起身，酝酿了一下他的推测，“这些借高利贷的人，是不是和你那两个不能说的原因有关，第一，你不能说出七月半晚上去哪了，第二，你不能回答，为什么案发现场附近，有你抽过的烟头？”

  李想低垂下头不吭声，冬子却是冷冷一笑，“顾哥，这个叫张伟的司机，无意中说出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关乎李想！”

  “李想？”

  李想听闻后，脸色煞白，完了，他的秘密包不住了！

  “怎么回事？”

  “这个张伟说，有一个小学老师，喜欢来南城赌钱，七月半那天晚上，他也正巧和这个老师在南城一起赌钱。”

  “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冬子敲了敲李想，诡异一笑，“李想，你不老实交代吗？”

  “顾哥，这个叫发财的地下钱庄，那个叫张伟的司机说，他们经常来赌钱，而李想，输的很惨。”

  顾之衡拿着冬子给的资料，仔细看完后，看着李想，李想抱着头，把脑袋趴在桌子上，顾之衡吐口气，“这就是你不想说的原因？”

  他已经猜到了，李想不想说的两个原因，不是因为张晓云的案子，而是因为，他是个背负巨债的赌鬼。

  一个老师，去地下钱庄赌博，还签下了高利贷？

  “李想，真是没看出来，你一个老师，胆子这么大，敢聚众赌钱？”

  冬子冷言冷语，李想这才抬头，“是，这就是我不能说的原因，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个赌鬼，七月半晚上，没错，我的学生看到我出去了，我是来南城地下赌钱了，我欠了很多钱，我需要翻身。”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就算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也没关系？”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三好老师，不可以有污点，我知道，我不是杀死晓云的凶手，你们迟早会还我清白，可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那些事情。”

  “那案发现场，出现的那枚烟头，是巧合了？”

  “那是大概七月十二号的时候抽的，那晚上，我骑车经过那里，犯困，就抽了一支烟提神，所以，你们在现场提取到的烟头，会是我的！”

  “李想，你在骗三岁小孩？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你去了那条路？”

  冬子才不相信他的话，可是，顾之衡却信，“为什么要走那条路，你也是为了省时间？”

  李想无奈点头，“没错，本来那晚上我赢了，我很快就可以把钱还了，可是，高利贷太厉害，利滚利，我发现，我根本就还不起了！”

  “所以，七月半晚上，你出去赌钱了，那是你什么时候回白山村的？”

  “我大概是八点多出发的，那晚上运气很差，我赌了几局就不想来了，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左右。”

  顾之衡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碰到张晓云和赵朵，他是十点到的家，也就是说，他九点多就出现在那条路了，而赵朵他们，是凌晨一点多出现在青阳路的。

  “你很缺钱吗？”

  “不，我只是想通过赌钱，给晓云买戒指，她最爱的蓝宝石，价格昂贵，我知道，靠我的工资是买不起的，所以，我听了张伟的怂恿，和他一起去赌钱，刚刚去的时候，我的运气很好，几乎都是我赢，给晓云的那颗戒指，就是我那段时间买的，我本来准备等七月半后就送给她，没想到，她竟然等不及了！”

  顾之衡凝视着他，他的神情都是真情流露，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李想说的是事实，那么，他就和张晓云被撞死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是冤枉的。

  “你所说的事情，我们都会去核实清楚，如果，你所说符合事实，我们自然会还你公道，不过，如果赌博的事情属实，聚众赌博，金额数量大的，是要坐牢的，李想，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坐牢了，你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就为了买戒指给张晓云，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李想笑的苦涩，“顾警官，你不是我，你没办法明白爱一个女人的感觉，她的一哭，一闹，甚至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你的心，我只是想让晓云高兴一点而已。”

  “即使，她依旧不爱你，你做这些事情，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