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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的晚餐(1 / 2)



Episode07



雪徐徐降落焦土上显得非常漂亮。



简直是撒了糖的巧克力蛋糕那样。



修女说在那之下,有着尸体长眠。



可爱而又可爱的女孩,非常漂亮的尸体。



Episode22



礼拜堂开始变得空犷。人数减少,取回了本该存在的寂静。一想到这是往昔的杀人现场,就仿佛于寂静中听到死者的呻吟了。



誓护于长椅坐下,独个儿沉思着。另一方面,像刚才那样集合在一起的众<嫌疑犯>,大致上都离开了礼拜堂,随他们自己的意思移动到礼拜堂不同的角落。



艾可妮特认可了众人的自由行动。反正修道院已经从外界被隔离了。玄关、所有的窗、阳台、通向女生宿舍的走道都被雾壁所遮断而无法通行。现在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陆上孤岛。



加贺见锐利的视线只瞥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森修女借姬沙肩膊,带她到二楼的客房了。真白也去帮忙,带着急救箱追在二人后面。姬沙的脸越发变得苍白,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由于受伤的缘故而过度失血了吧。



看看手机,液晶画面显示现在是一八点一零分。正常情况下,是为祈祝准备晚饭的情况了。



「那个啊,有点事想要拜托一下。」



向旁边的艾可妮特打招呼,艾可妮特背靠长椅懒慵地坐着,指尖在玩弄着匕首。姬沙带来的匕首,刚刚就是刺向了她。



「事件的搜查,不让我用自己的做法做呢」



艾可妮特轻轻地向远处投出匕首。对着非常讨厌的目标,放出了黑色的闪电。匕首承受着雷击,漂亮地成为炭色工艺品,然后化为众多碎片四散。



大吃一惊,将金属变成那样,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你的做法?」



「哟?啊,嗯。去收集残滓条痕,试着窥探言词后的秘密。那怎想都是有趣的行动啊。」



「还有说那种话的余地吗……」



艾可妮特刚开口说了半句,便在途中停下来,挑战性地质问。



「所以啊,为什么要那样说?」



「正因为要看到过去啊,这是必要的下限。」



「……怎么说?」



「想找到嫌疑犯,首先得直接会面,借谈话抓住事件的线索。在找到了大约的目标后,就对那人有关系的过去集中地探查。」



说来倒是有一番道理,艾可妮特把扇贴到嘴唇上沉思着。



「……呼。嘛,随你喜欢吧。这并不是我的事情。明天拂晓前,那是你的领域。」



「哟--你原来还是懂得通融的嘛」



吱啪,闪电炸裂了,热风掠过誓护的额头。



「应该说过了吧,我支配的只有我自己,我来决定我的法律」



「嗯啊--你啊,果然还是不懂得通融的!」



啪啦啪啦地冒烟,誓护指着艾可妮特,似乎是在指责她。



艾可妮特配合着他,轻轻地离开长椅,急步离开。



「啊咧,你要到哪去?啊……我也去!」



「……吵死了。去哪是我的自由。」



艾可妮特停住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鞋尖上。



「……你说你是人,我是恶魔」



「啊,对不起。原来你在担心这点吗?谢谢你呢」



「那个啊,其实--」



誓护横视四周,再看向背后。看向在内部前方稍高的舞台上,那张布道用的桌子。



「担心啊,你在顺道请我帮忙吧?」



誓护看到的,是自桌子的阴影中窜出来,那栗色的头发。



Epidose24



独自从礼拜堂中出来,誓护开始看向二楼。



夹着礼拜堂的阳台对面,东侧的区域那边并排着几间小屋。给访客住宿用的有四间屋,还有是会谈室、院长的办公室、资料室等等。



横越微暗的走道,誓护的脚向着那边。正好来到了并排的卧室前面,在那其中的一间中有修女飞奔出来。



是真白。真白因为没看前路,一下子撞上了誓护的肩膀。



誓护喘不过气。真白的双眼因充血而变成通红。



「小誓……」



「啊咧,怎么了」



「对不起!」



从腋下穿了过去。没有阻止她的时间。



一瞬间,烦恼着应不应追过去。



这修道院混进了杀人犯,让她独自一人真的可以吗?



真白在哭着。



试着查探记忆,记忆的抽屉中并没有真白哭泣的样子。



「没问题。我来追那孩子」



回头一看,森修女在大门处站着。看来是在室内。森修女身边飘散着安稳的气氛,在真白后面追踪着。



真的没问题吗?誓护抚心自问。森修女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得不到回答。誓护处身于这情况中,真是非常可恨的状况,杀人者考虑着什么,怎样行动,都如同在迷雾中。



他(她?)要怎么做呢?打算用实力排除艾可妮特吗?直到最后也装蒜蒙混过关吗?还是--一下子把所有人杀掉吗?



誓护摇了摇头,赶走了负面的思考。然后,敲打开了一点的门,进入了姬沙的寝室。



寝室的扫除算是周到而整洁。大小就是一至二叠。先父之前曾经重组了,那时候建筑的面貌已然消失,变成了像是度假酒店的装潢。照明充足,设备与酒店同一水准,单人浴室与空调一应俱全。的确没趣,但说来也就是这样而已。



在两张床的其中一边,姬沙横躺着。



眼镜框稍微歪了。幸好镜片没有问题。额头被纱布包裹着,手腕则用绷带一层层地包着。或许是因为要冲掉血迹,所以化妆已经消失了。



姬沙的素颜看来很疲累。现在就的确不会误认为她是中学生了。失去了冲劲,面无血色。誓护脑海中浮现了过劳二字。



然后,她的一双瞳孔发射出闪闪发亮的杀人光线。



「……别那样,请别盯着我看。我不会咬你一口的。」



当然,那种言词与姬沙的紧张不无关系。



「……你这家伙,与那个怪物女人如胶似漆了吧」



「嘛,如胶似漆啊……应该说是下仆吧……」



「那么,警戒着你是理所当然的吧」



原来如此,这个原因啊。誓护唉呀地叹着气。不是适合质问的场所。



「但是」



唔唔,姬沙装样子地咳了一下。一下子看向他的双眼。



「那个……射」



「射?」



「射、射唔」



「射唔?」



「射唔、谢谢……」



「哎?」



只是轻轻地确认了,姬沙便像烈火一样生起气来。



「礼、礼尚往来啊!你那个耳不能用了吗?所以才说直说很讨厌啊!」



「与直说没有关系!耳朵也很正常!」



在不必要的地方闹尴尬,对方不灵活地努力着,这份不灵活正是对人交流的不可思议之处。



「甚、什么啊,突然……警戒和说话混在一起了」



「警、警戒与礼貌根本没混在一起说吧!」



「那、那个嘛,不知道呢」



「……那个怪物女人,差点杀掉我了」



别过脸去,斜眼看着誓护。



「你、你……保护了我吧」



「那个……」



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就是那一句『停手!』将艾可妮特制止了。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那是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随意地说出了没意义的话,之后只是场面的冻结而已。不用言谢。」



「什么啊,不可靠的男人啊。这个腐朽的少爷」



「否定了我的人格!?」



「可是,即使是那样」姬沙笑着。「我感谢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



第一次看见姬沙那笑颜。不对,失礼地说,完全没想过她会笑。誓护打算恶作剧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害羞。



「那么,能与叔父斡旋吗?给我弄来一百亿吧」



「那……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



「什么啊,不可靠的女人。你这个小OL!」



互相紧盯对方。呼,两人同时喷笑,互相笑着对方。



紧张感稍微减少。誓护看准时机,询问在意的事。



「刚刚,对真白小姐说了什么?」



姬沙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在想糟糕了吧,不过现在她不可能逃掉的。



「真白小姐哭了哦。」



姬沙讥讽地扭曲了嘴唇。



「……这是女人间的话。」



「请告诉我,我必需在拂晓前找出杀人犯,不然……」



「等等」姬沙举起缠满绷带的手,制止了誓护。「那个死神,就是那个世界的刑事警察吧,你把头栽下去根本是不合时宜。」



「啊,可是那个……」



「闭嘴。稍微体察一下少女心事吧。所以说你是不受欢迎的腐朽少爷。」



「甚--么!?」



玻璃心马上破裂粉碎。在这里使姬沙不高兴没有意义。说不定之后会有记忆的残渣--能拾起未为人所知的碎片。没有要勉强深入追问的事。现在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要问问。



「那个小刀,到底是为了刺谁而准备的?」



突袭的效果果然非常不错。姬沙瞠目结舌,视线游移不定。



「……那那、那个吗?只是护身用而随身携带着。」



「违反法例唷」



「那反过来问,桃原的准主人」



姬沙怒视了誓护。



「如果对手是杀人犯,你会什么也不带就这样赴会吗?」



这回轮到誓护瞠目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重要提示的另一面来说,就只是比喻而已。想确认清楚。但是有效的方法嘛,笨拙的追问只会让她逃掉。怎办呢……?



可是,誓护想方法还是太慢了



「……那个白雪公主,是悲剧吗?」



姬沙突然说了另一件事。



恶作剧地笑着。似乎别有意味。誓护转过头来,开始谈起来。



「嗯……是在说那个不幸福的格林童话吗?」



「啊,我不知道……我说的是,皇后的事」



「皇后……魔女?」



「没错。打算杀死自己女儿的那个。」



「你说什么古、古怪的话!?」



「更古怪的在后头啊。她甚至打算吃女儿的内脏呢。」



誓护被勾起了联想。姬沙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



「谁都知道的样貌啊。可是,想像一下。对自己的才能全然自傲的女人,在年迈之时看着镜中年老的身影,究竟会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另一方面来说,她的女儿一年比一年美丽、辉煌。那会产生叫人发狂的嫉妒吧。」



「姬沙小姐的意思是,你在为成长的事而苦恼吗?」



「闭、闭嘴啊你这笨蛋!笨蛋少爷!」



脚自床飞跃而出,对誓护的头降下激烈的踢雨。



姬沙嘎嘎地抖动肩膀调整呼吸。受伤的人还这么胡闹啊。



「……所谓镜子,有着什么寓意吧?」



「痛啊……嗯,寓意是指?」



「镜很普通,不值一提吧」



原来如此,在想这件事吗。不值一提的东西其实很有意义,那是在比喻着什么。



「嘛,说不定是将反映真实的这特质拟人化吧……」



「……不知道大王吗?」



姬沙没有回答。



「不过啊,假设那个大王,以丈夫的身份说着『女儿真可爱』杀死妻子……」



姬沙寂寞的笑着。如同盛夏的太阳一样的双瞳不断地发出毫不留情照耀四周的光芒,寄宿着像在春天树下漏掉那般和煦的阳光。



「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甚!?你在说什甚什么!?我可是众所周舍的,堂堂学园美男主排行榜的……」



「不是那回事。我说的不是男女交往那种事。」



姬沙苦笑起来。那个苦笑有着一半是坚定的自嘲,教人痛心的可怜笑容。



「单恋也成。即使是单恋,那也是真正的恋爱,能感受到对方任何有价值的地方。厉害吧。这个世界有价值的东西都是相称的。想得到这个人啊,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吧。当然,我知道这个道理。对方也是人,既有没趣的部份,更有讨人厌的部份。只是,在感情面前道理是无力的。对方不知不觉就会成为自己世界的一部份。被那个人拒绝,就如同这个世界整个被否定了一样。」



姬沙罕有地饶舌。口若悬河地一次说完。



「说自己是一个什么价值都没的人,就证明你不理解那种痛楚哦。」



「……姬沙小姐你,曾经发生过那种恋爱?」



「谁、谁都没说过那种话!」



「那么啊,姬沙小姐」



誓护以投下炸弹的心情提出了问题。



「因为恋爱,会让人杀人吗?」



即使面对那种问题,姬沙仍出乎意料地冷静。「那个嘛……」转过头来,然后,是寂寞的笑容。



「一定会杀哦」



Episode25



关上门扇,叹了一口气。



过份坦率的话啊。所以就应怀疑姬沙了吗,不知道了。假设姬沙是杀人者好了,那样说定又有何用?



(对方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啊……)



禁不住浮现出苦笑。誓护一个人在这。



「与恋爱稍微不一样,但是我也明白那种心情哦」



保护祈祝,那就是誓护这一个人的全部。



当有威胁祈祝的人出现,誓护会毫无怨言地成为罪犯吧。



「桃原家的少爷」



突然,有人在走道对面向他打招呼。



「寻找罪人的进度在确实地前进吧?」



在会谈室前面森修女笑嘻嘻的笑着。朝誓护挥动着细小的手。本来应该追着真白的她,现在只有一个人。



誓护一边走到那边,一边回应她。



「不,那种无情的事太过火了」



「是吗?嘛,这也不是忏悔就能解决的简单事情呢」



森修女始终保持着平静,誓护接着问下去了。



「院长。难道说,你曾经遇见过<教诲师>吗?」



「嘛,奇怪的想法呢。为什么你那样想?」



「因为你太冷静了。」



「呼,相信圣经上的记载的事,就不会为这种事感到吃惊了」



「啊--是那样吗」



的确也有那种想法呢。思考的方法不知但代替的方法说不定知道。



「啊,对了,万能钥匙」



「啊?」



「我在找罪人啊,今晚一整个晚上,在修道院中到处溜达。当然,也进了不能进入的场所。所以能借万能钥匙给我吗?」



森修女露出了疲弱的表情。



「其实呢……我感到很为难呢。院长室的锁打不开」



「什么,不会吧?」



「是的没错……万能钥匙在女生宿舍的门岗室啊」



女生宿舍那边吗?那边的走道被弓形的障壁堵塞着。



没办法呢。如果一定要做的话,让艾可妮特想办法也不是不行。钥匙的事先放到一边,誓护思考着要问的事。



「过去,这里不是发生过杀人事件吗?被害者,大概是女的吧。」



「女的」讶异地重覆着。「是修女吗?」



「不是,那并不清楚,不过……」



修女手掩面颊,稳重地微微侧头。



「撒……至少我成为院长后,那样的事……」



两年之前是由另一位修女当院长的。事件大概是院长交接前……不,事件的开始并不为人所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誓护内心感到烦厌。如果罪已经被揭发了,那早已经由警察处理了。过去,从没听说过这个修道院有发生杀人事件。有杀人嫌疑的也只是五年前的一件事。



总之,森修女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道理。



「那,另一个问题」



「好的。想问什么?」



「那就承你的话问下去吧?稍微有点麻烦的问题哦,艾可妮特--刚刚你对那女孩说的事,那是真的吗?那个,你的往昔」



「啊啦,你不相信吗?」



「嗯,嘛。我不想说歪曲了你所说的话」



「那是……」



闭上双眼。呼呼,含蓄地笑了一下。那简直像是迷一样。



「要说是不是真的那的确假不了,不过这话完全是荒唐的。」



「那个……?这里是基督教的教堂,为什么却像在禅寺中似的……?」(p:指禅问禅答,作者你还要把对话跳跃下去吗?)



「少爷,过份深究女性的过去可不行啊」



「哎呀,是这样没错……不过不那样做也许会有危险的」



「我的罪是『吝啬』没错。的确那孩子要找的杀人犯……和淫欲之罪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被附和了。被说道理了。被玩弄了。誓护脸红起来。



「森修女,你和君影小姐的氛围很像。」



「君影……?」



「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来这里马上就看到的,在大堂中见面--」



誓护愕然。



到了现在这时刻才忘了其存在。那个美丽的少女是怎么回事呢。的确,她说了在这修道院借宿的话……?



过甜的香气刺激着他的鼻。



马上回过神来,如字面一样在眼鼻之前的正是森修女的瞳孔。



黑檀木那样黑瞳。有着把人吸进去的魅力。或者该说是魔力?感觉像是身体的核心被紧握住。一刹那,在想是不是要接吻了。抱持着那种邪念的原因,是那超人的吸引力。誓护眼前蒙胧了。



「那个孩子,和我哪个地方相像?」



「……有点装傻这一点吧。好好地看的话,容貌也……」



「那是说,我也『非常漂亮』是吗?」



「那是说,只要不是萝莉控就会令人产生兴趣的熟女吗?」



冷淡的声音划过二人之间,誓护吓得跳起来了。



「嘛」声音从背后传来。「真白小姐……!?」



「嘛,过份呢。我不是熟女啊真白」



森修女嘟起嘴唇。真白无视了。



「小誓的涉猎范围真大呢……真白吃一惊了。」



「甚、什么时候……?」



「一直都在。那时候你们说着很盛大的事。真的是很可靠呢。」



真白指示了背后。会谈室的门被打开了。是在偷听着对话吧。



「那个……真白小姐,还好吗?」



胆怯地提问。真白一边说着『什么啊?』一边笑了。眼皮还稍微肿胀,不过已经没有眼泪了。(p:男主罪孽深重)



誓护放下心头大石,然后压下声音问道。



「刚刚,你和姬沙小姐说了什么?」



真白语塞了。偷看森修女那一边。森修女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结果,真白吐出了舌头说了。



「那是女人间的秘密」



「那个,姬沙小姐也这样说呢。……啊,那,艾可妮特呢?」



「小誓……」真白垂下肩膀,深深地叹息了。「可怜啊……那种事也不明白,真受欢迎啊」



「不知不觉中怜悯我起来了…!?」



「小誓才是,还好吗?」



「哎,我?」



「那个女人,那个……不是人类吧?」



「啊-,唔,是那样没错」



「被威胁了?」



与威胁一样吧,不过怎说也不能肯定这点。如果承认了,就不得不说清背景了。



「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如果没抓住杀人犯,就会被吊起来吧」



「真帅呢,小誓。不过……」



真白的笑颜突然染上阴霾,瞳孔不安地摇晃着。



「真白啊,还是在害怕……今后,会变成怎样呢……」



森修女轻轻地将手放在真白的肩上,真白露出了迷惘的样子后,



「小誓,你知道这些话吗?」



凝重认真的神色,说出了这样的事。



「在纯白的雪下,尸体在长眠哟」



Episode26



在这修道院住的,不止修女。



从前,有女孩进了修道院。如雪一样洁白的肌肤,血一样红粉绯绯的脸颊,如黑檀一样的黑发,那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



那女孩有精神病。



俗世中魔女的嫉妒买来了被放于体内的毒。侵袭了女孩全身的剧毒,四肢不消说,眼和脑都被侵蚀了。女孩失去了光,怎也无法好起来,于是也无法记下新的记忆。



修女每次访问寝室,女孩都呆呆的发着牢骚。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的?」



无论任何时候都像雪一样,女孩的记忆一片空白。



然后,女孩决定这样说。



想见面。想和我的王子殿下见面。就只有那句,一次又一次。



可是,那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原因就是,将女孩禁闭于这修道院,正是女孩口中『王子殿下』的指示。



修女们怜悯她的境遇,都投入真心进行看护。



而在那年的冬天。



“那个人在哪?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一定是,十分忙的原因吧。”



“我,为什么动不了呢?呐,为什么呢?什么也看不见啊。”



这样数次的反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