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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别人送的东西。因为里面装的药酒对身体有好处,所以我想让你喝下去。于是,枫的表情微微笼罩上了一丝阴影。可是这个是别人送给哥哥的东西吧?我怎么可以收下。:你在说什么呢?对于我而言,你健康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良药。面对混杂着苦笑的篁,枫轻轻笑了笑垂下目光。那么,枫必须要早点精神起来才行。是啊是啊。



虽然篁如此点头,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好像被细细的针刺了一下一样。



枫今年十六岁,和篁相差两岁。她出生不久就被送去当养女。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园生在生下篁之后就体弱多病,在生下枫之后更是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因为某些缘故,她在五岁左右又回到了小野家。那是篁第一次知道枫的存在。



直到现在,篁还鲜明地记得那个躲藏在岑守背后的年幼女孩的样子。



还有,在篁告诉她自己要和父亲一起前往陆奥时,她满眼泪水地抓住自己衣袖不放的样子。



他的胸口说不出的疼痛,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不去陆奥,不能不离开她。篁当时如此认为。对了。我从融那里听到有趣的事情哦。



枫沉默不语地露出迷惑表情。她明白融大概是在自己入睡的时候到访的。虽然觉得不能见面有些遗憾,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口。融那个家伙,据说要和皇后陛下的女官结婚了。哎呀枫的眼睛闪烁出光彩。



那么一定要送些什么才好呢融大哥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呢?一定是很温柔的女性吧?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向他道贺才行。是啊。等你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就把他叫来吧。听到兄长的话,枫微微皱起眉头。这么呼来喝去的,岂不是有些对不起融大哥吗?不过突然低垂下头颅,枫有些寂寞地叹了口气。



都是因为自己卧病在床。如果不好好休养让自己精神起来的话,融也好,女官们也好,还有眼前的兄长都会为自己操心。



在篁前往陆奥的期间,融时不时会来探望枫的情形。因为这样分散了兄长不在所形成的寂寞,所以枫到现在都十分感激他。



不过即使如此,篁不在的日子还是无可救药的寂寞。在听到篁决定返回都城的消息时,她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结果害得身体崩溃,还被女官津时教训了一番。



既然融要结婚的话,那么篁会面对提亲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原本也会有人上门给自己提亲吧?之所以没有什么此类的消息,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过虚弱。



因为我这个样子,所以哥哥也要提心吊胆。如果我不快点好起来的话,哥哥也无法放心找到自己的良人吧?



枫喃喃自语着轻轻叹息。头发落到了她的面颊上,一瞬间遮挡了篁的面孔。我



篁的双眸中,闪烁着仿佛在忍耐什么的光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轻轻伸出手指抚掉枫面颊上的头发,篁静静地说道。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承受住枫反射性地投注过来的视线,篁回报了一个柔和的眼神。然后,他轻轻眯起眼睛。



不要考虑多余的事情,你只要好好休息,尽快恢复精神就好。那个药酒我也喝过,作为药来说算是相当容易人口了。但是,即使如此也是酒。所以最好不要在空腹状态喝下。既然你能吃饭了,我叫人准备晚餐吧。哥哥也一起吃吗?那当然。听到篁的话,枫开心地点点头。过了半夜,篁身穿墨衣离开了房间。



为了避免被舍人们发现,篁不是穿过走廊而是穿过庭院离开府邸。出门后就立刻开始奔跑。篁大人。



在非常近的距离传来无声的呼唤。然后,是五个气息:将视线投注在没有展露身形的他们身亡,篁发出简短的命令。玻凛,炯华。去枫的身边!



虽然小野府受到了结界的保护,但即使如此也难以说是万全。最让篁警惕的对象,就是拥有恐怖妖力的异貌之鬼。



应答的气息传达过来。然后他感觉到有两个气息就此无声地远去。确定了这一点后,篁赶往和仇野连接的六道之十字路口。



六道之十字路口,通向被称为仇野的坟场鸟边野。他的目的地,就是建立于那个十字路口的小型寺院。



这个位于左京边缘的寺院,是那种就算是白天也没有多少靠近的场所。因为仇野是死者长眠的土地,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靠近这边。到了晚上就更不用说了。万里,有次元孔打开的气息。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似乎不能太过于乐观。你说的没错。



次元孔诞生于冥府底部。那个会和人界相连接,将各种各样的恶鬼从冥府底部释放出来。没有人能估计到它什么时候会打开。也没人明白它为什么会打开。在和这个有关的问题上,他们总是处于被动地位。这一点让人非常烦躁。既然如此,那就做好警惕!一旦发生什么就立刻联系我了解。



篁在脖子附近束到一起的头发飞扬起来,他能感觉到随风飞翔的滋味。篁摇了摇头发将凌乱的头发甩到脑后,在没有减慢速度的情况下环视周围。清岚。他向着就在身边并排奔走的气息发出询问。位于都外的禁域的情形如何?



以前,曾经有一个禁域遭到侵犯。如果不仅仅是恶鬼,就连被封印在禁域中的魔物全都像那时候那样跑出来的话,他们绝对会忙不过来。如果有什么征兆的话,就一定要把封印加固。目前还没有任何异变。禁域零星位于各个地方。有些不为人知的禁域,有时会因为人们的无知而遭到损毁。你和万里起去看看。但是。不川担心。我不是个人。



现在在篁的身边有一个气息。感受到这一点后,清岚默然地遵从了命令。



当连呼吸都没有混乱的他到达六道之寺后,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烟。之所以没有任何人试图进入这里,好像是因为那里被施加了让人不想进入的禁术。当然了,这个禁术对篁并不通用。



他推开大门,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进入那里。进入寺院后立刻就能看到右侧有一座小型大殿。篁没有脱鞋就进入了那里。



大殿的横幅和综长都很狭窄,只要关上门的话,里面就变成连月光也无法射入的彻底黑暗。篁毫不介意地朝着里面走去。在黑暗中,传来了好像通过肉眼无法看见的薄膜的感触。就这样迈步前进后,不知不觉中就走上了土路。



这条好像兽道一样狭窄的道路,被低低的青草所包围。草原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彼方。而在比草原更远的地方,闪烁着篁要进入的建筑物的灯火。冥府第一殿,是冥府十君主阎罗王的居所。



虽然为太子们所修建的别殿就在隔壁,不过在公务时间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殿。要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直接拜访公务室。



和人界的大内不同,第一殿采用的是大陆的建筑式样。虽然篁并没有直接去过那个大陆,不过阎罗王之子陆干以前曾经说过。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这样。



[是人类在模仿我们的生活模式。看到他们那么辛苦地去模仿,我们有时候也会于心不忍。于是就通过灵感或者是梦境的形式赋予他们知识。这样可以避免白白牺牲人命。]因为不管怎么说,阎罗王的职责就是管理死者。燎琉,你在不在?篁粗鲁地叫喊着打开房门环视室内。不过没有他人的气息。篁叹了口气。看起来他是在其它场所。就算不去一一寻找,他迟早也会回来吧?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篁翘起腿低垂下目光。



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时候,他的思考经常会被一个念头所填满。因为平时尽可能不去考虑,所以这种时候格外会冒出来。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感觉到没有展露身影的从者的关心,篁轻轻扬起嘴角。



是因为这几天的疲劳的关系。回头管燎琉要点药酒就可以治好的。然后,篁好像示意对方退下一样挥挥手。这里是第一殿。不可能有危险的。遵命。气息远去了。



篁再次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次就好像要将肺部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一样。他用右手遮着眼角仰望天花板。都是我的,错。



枫之所以会衰弱到那个程度,不是因为其他人,完全就是因为篁的缘故。他所拥有的宿命,缩短了枫的寿命。篁咬紧了嘴唇。小野篁,是以凶星破军星为宿星的存在。



北斗七星第七星,破军星。虚伪善变、欺骗他人、狡猾凶猛。是在那颗星所指示的地方潜藏着魔物的凶星。篁本身是在一年前知道了这件事。



十五岁的时候,篁在阎罗王太子的亲自拜托下获得了冥官的职务。现在想起来的话,当时阎罗王太子之所以这么做,也许也是为了监视身为凶星破军的篁吧。他知道,自己是灾厄。因为甚至有人为此而失去了生命。我想要力量啊。轻轻嘀咕着,篁闭上眼睛:现在他也拥有力量。但是,仅仅靠那个无法拯救枫。



一年前,枫被魔性所侵蚀。被异貌之鬼,被自称为朱焰的魔性存在所侵蚀。那是以破军为宿星的篁的血液所唤醒的,恐怖的鬼。如果不打倒朱焰,枫的生命就会被削减。我绝对不会让她死的!就在他的双眸中闪动危险光芒的时候,公务室的门打开了。哎呀,你怎么来了?



于持若干书卷的阎罗王太子燎琉瞪圆了眼睛。篁调整姿势正视燎琉。



我是来问你和次元孔有关的调查以及对应措施的现状。还有逃亡的恶鬼在增加是怎么回事。啊啊,那个的话陆十正在拼命地四处追查。篁带着危险的眼神露出冷峻的笑容。燎琉。嗯?



面对将书卷放在桌子上,试图坐下的阎罗王太子,篁发出低低的咆哮。你在做什么



与此相对的是,燎琉一脸清凉地承接下篁的目光,呵呵呵地笑了出来:



如你所见,我正在诚心诚意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再说了,下达给你的指令几乎都是出于我的裁量,所以没有什么可询问的吧?我所说的并不是这种事情。篁的声音进步低沉。但是,燎琉若无其事地继续了下去。啊啊,对了对了。刚才的报告书我已经向父亲大人提交了。已经盖章后放进处理完毕的箱子,所以你不用担心哦。我不是在说那种事情!燎琉的双眼中闪过了其它色彩。鬼籍帐中没有刻下新的名字。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这番话,篁倒吸了一口凉气。隔了一阵后,他抓着头发咬紧嘴唇。我不是来询问这种事情的。是吗?那就好。燎琉将视线转向精雕细刻的窗框的对面,露出沉稳的笑容。



雷信正守在走廊上,他也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吧。居然让从者为自己担心,看来你的修行还差得远哦。篁仿佛在闹别扭一样别过脑袋。



原本禁鬼就是你擅自给我配备的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退货好了。你赶紧把他们收回去。



明明马上就是十九岁的人了,可是这种口气从他第一次遭遇挫折起就没有什么变化。燎琉苦笑着盘起手臂。



喂喂。禁鬼们全都是真心跟随你的。你说这种话的话,他们岂不是会变得很没有立场。你也改改自己的脾气吧。



我一开始就和他们说清楚了。我这个人用人很狠的,如果这样也无所谓就跟着我好了。因为觉得这个样子也可以的是禁鬼们,所以你没有理由责备我。好过分的主人。燎琉仰望天花板。不过他的眼睛中始终带着笑意。



他知道。扎在篁心头的刺。因为那个只有他本人才能拔出,所以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帮忙。看了看耸动肩膀的燎琉,篁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燎琉,我再问你一次。什么事?我要知道,我的回报可以到达什么程度?燎琉的表情中失去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