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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棋子(1 / 2)

90棋子

当晚,齐宿回来后先一步跟叶从蔚提起杜佳期。

“王妃去瞧过了么?”他道:“她说你颇为在意她?”

“什么,”叶从蔚窝在鸟笼子下方,抬起头问道:“王爷刚从她那过来?”

齐宿解下外袍,“回来时候顺脚去看看,你在意么?”

他带着笑意询问,叫叶从蔚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入夜了,房间烧上地龙,整间都暖烘烘的,怕冻的小鸟在这间屋里变得精神伶俐。

叶从蔚漫不经心逗鸟,一边道:“我猜,杜姑娘就是王爷提过的那人。”

“盈鱼如此聪明,没能见你吃味模样,当真遗憾。”

齐宿过来从背后拥住她,“白日在家无趣么?闲时可去赏梅。”

叶从蔚心中一动:“清泉寺梅花甚好,又能上香祈福,那里……也是我们遇见过的地点。”

齐宿埋首轻嗅她颈畔香氛:“盈鱼想与我故地重游?”

“你若有空的话。”她并不强求。

齐宿略一沉吟:“最近确实有点忙。”

“王爷忙碌那就不去了,天寒地冻,我也怕孩子受凉。”

“这么一点路程怕什么,”齐宿笑她太过小心:“尚未显怀就谨慎成这样,以后肚子大了怕是不敢下地走路。”

“胡说,”叶从蔚不服:“我每日步行一大圈,这是功课。”

医婆也说,孕妇不宜急促运动,但缓步慢行多多益善。

“你有分寸就好,”齐宿一手搭上她后腰:“提醒一句,我齐宿的孩儿必定是个皮实不怕折腾的,别把他看得太脆弱。”

叶从蔚不接话,这种言论被医者听见,非嗤之以鼻不可。

齐宿不需要她的附和,道:“那个杜佳期,是我一枚棋子,至关重要,你没事少见她。”

“好。”叶从蔚点头。

“不问她是做什么的?”

“王爷想说自然就告诉我了。”

齐宿闻言忍不住笑,抬手勾她下巴:“她是齐蒙的女人。”

叶从蔚惊讶:“大皇子?”

那怎么就落到卖身葬父的境地?

“女人争斗中的失败者,正好齐蒙也厌弃了,就被主母赶出来,”齐宿言语简短:“不仅滑胎了,老父亲还因此病故。”

短短一句话,就能脑补出一场后宅大戏。

叶从蔚不解:“那她有何用处?”

“杜佳期是个聪明人,不然怎么能做棋子呢?”齐宿笑得意味深长。

叶从蔚却不懂,她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呢?

“盈鱼只管拭目以待,这会儿知晓太多,就没有惊奇感了。”

“我知道了,”叶从蔚道:“祝王爷心想事成。”

有齐宿这番话,叶从蔚更加约束住司兰司梅等人,莫要去接触杜佳期。

王府里养了那么多美人,不差多这一张嘴,虽然这是个‘千翠园之外’的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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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王府上下忙碌起来。

先是各个院子的清扫、除旧迎新,虽然还不到年关,但王府面积大,一些较偏僻的角落可以先安排人手弄着。

其次是卢管家带领一干管事掌柜的,手持一年账簿,需要叶从蔚过目。

幸好卢管家是可信之人,能力出众,账面上不敢糊弄,他先瞧过一遍,叶从蔚复查起来轻松许多。

再然后是为了年节准备的礼单,豫亲王府不着调,与各家往来都不算密切,但明面上的礼单没少给。

人不常聚,礼到心意达。

大家逐渐把豫王妃边缘化了,叶从蔚不过意思性的维持王府表面礼节,双方都省事了。

就这寒冬腊月的关头,皇宫里再次传出坏消息。

皇帝又病倒了。

一时间,亲近的皇眷纷纷入宫请安拜见,齐宿和叶从蔚自然躲不过去。

有过前两回病倒的考验,又已经立了太子,群臣淡定许多。

不过有部分老臣,认为太子无大才,难免为这江山忧心忡忡,却不好宣之于口。

进宫问安时,叶从蔚因为有孕,得以在外间拜见,不必入寝殿内侧。

一来里面人多手杂,二来怕病气冲撞。

齐宿便让她在外面稍候,留下常福给她使唤,宫里出来的公公,规矩比起几个丫头好多了。

外间坐镇的是皇后,下首还有个瑾贵妃,想来两人是才从内里退出来的。

皇后面容依旧,不过威严更甚。

她已经不需要掩盖任何锋芒,她儿子是太子,皇帝有个任何不测,太子登基,她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哭什么呢,妹妹这样晦气,是在诅咒陛下么?”皇后娘娘冷笑,叫嬷嬷把手边的栗子糕端过去,堵住瑾贵妃的嘴。

瑾贵妃立即收了声,“臣妾……只是担心陛下……”

嬷嬷恭恭敬敬的端着栗子糕放她面前,面无表情道:“贵妃娘娘请慢用,谨防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