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泽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愚蠢的问题，眼神落在程佳脸上。

停了一秒，今天的她比昨天更加憔悴。

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瘦瘦高高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单薄。

“当然不会！”

顾修泽回答的很笃定，似乎怕程佳不信，他又接着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会。”

程佳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如释重负点点头。

“这样最好，最好。”

顾修泽被她莫名其妙的话惹得一阵烦躁，率先驾车离去。

这女人一天不找他的不痛快就不舒服是不是？

程佳捂着心口，刚被顾修泽豁开的口子，隐隐作痛。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自取其辱，难道她有受虐倾向？

这时，林湘转着轮椅跟了出来。

历经昨日，程佳像死过一回，而她依旧如清风明月般，美丽。

“佳佳姐，修泽哥怎么没载你一起走啊？”

扑闪闪的大眼睛里，真诚一片。看起来真真的是，既单纯，又无辜。

程佳自知情商有限，不接林湘的话，抬脚便走。

可林湘不依不挠跟在她身后，继续唤道：“佳佳姐，你等等，我打电话给修泽哥了，他要回来接我。”

程佳顿住脚步，回身看着林湘，知道她在等什么，却不怒不闹，唇边漾起笑。

林湘素来知道怎么惹恼程佳，可看到程佳一脸笑，反倒有点拿不准。

转着轮椅更进一步，拉起程佳的手：“姐姐谢谢你成全爸妈，真的好感谢你哦，我终于能有个家了。”

“不客气。”程佳回答的大方又干脆，让林湘更诧异了。

程佳是个炮仗脾气，今天怎么转性了？

她抿着唇扬起天真美好的笑容，这时，顾修泽回来了。

程佳在他眼里就如空气一般，他将林湘抱进后座，又将轮椅放进后备箱。动作娴熟不乱，一看就是熟练工。

“姐姐，你也上车吧，这里不好叫车的。”

林湘探出头，对程佳招招手，程佳二话不说坐进了副驾驶。

顾修泽依然将她当空气，程佳却时不时侧脸看看他。他开车时很认真，他认真的样子很帅！

是不是因为车上有他最在乎的人？

车子一路驶向林湘公寓，程佳没有立即下车，果然林湘向她发出了邀请。

程佳欣然同意，跟着二人去了林湘家。

一进门林湘半裸的海报豁然入眼，相当刺激。

程佳心口抽了抽，看见门口的情侣拖鞋，还有刺目的情侣相片墙，无一不再否定她，讽刺她。

原来，这就是顾修泽生活的地方。

完全不像‘水源’别墅那样黯淡冰冷，处处都透着生活的气味，温暖又温馨。

是啊，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她没有进去，直接说了再见。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委曲求全？

又怎能忍受他和别人翻云覆雨，情话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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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走了许久的程佳站在锦星酒店门前，抬眼望着高高的楼体，目光定格在18层。

她和顾修泽命运交织的地方。

没有那一夜情缘，他怎么会愿意娶她？

没有那一夜缠绵，她又怎么知道爱他这么痛。

不知不觉，走进了与锦星连着的高级会所‘绯色’，容城权贵精英云集应酬的场所。

和那天一样，程佳点了一杯鸡尾酒。

喝着喝着，一杯变成了两杯三杯四杯……她甚至有点故意想放纵自己喝醉。

她想借着那么点酒胆给顾修泽打电话，她想狠狠骂他一句‘混蛋’！

可这样的混蛋又让她千万个不舍。

即便她抱着马桶，站都站不起来，大脑里依然清醒的回放着和他的爱恨情仇。

就像他此刻的脸，又冷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