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围栏上，寒正琛蹙紧眉头。

“奶奶，我说过了，这件事不要再提起来。”

汪碧华劝说，“难道，你想永远不承认念念的身份，永远让他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出身吗？”

难耐地扯了扯领口，寒正琛眼前不由得浮现了林之星的身影。

最近在公司里，他不光被大哥寒元泽紧咬不放，林之星也对他视而不见，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种冷暴力的方法，寒正琛宁可她和自己吵一架，骂一顿，也不想这样触而不得。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您不用操心。”

站在背后，汪碧华目送孙子离开，有些无奈。

“嘴硬有什么用，要真舍得……又何必给孩子取名叫念念……”

念念。

念念如你，如斯不忘。

坐在寒念的床边，寒正琛伸出手指，慢慢摩挲他哭肿的眼睛。

这样小小的孩子，也会哭，也会难过。

那当年，自己强制将他从林之星腹中引产的时候，林之星又该有多痛？

当年引产的时候，自己就坐在手术室外。

手术台上，林之星的挣扎哭喊，他始终没动容过。

乃至后来胎儿滑出，她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期冀，昏迷了过去。

寒正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静静地坐了很久。

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如此坚强。

在医生准备宣布死亡的时候，突然爆发了一声啼哭。

这一声，触动了寒正琛心底的一丝神经。

医生来征询他的意见，问如何处理这个孩子时，寒正琛鬼使神差地说。

“……那就，留下吧。”

这一个当时看来，是妇人之仁的错误。

没想到，却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