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韩东眯了眯眼睛，再一看那女孩唱到情深处竟泪流满面，忍不住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她叫什么名字？”

“夏青桐，我们都叫她桐桐。”

韩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听她把歌唱完。

女孩终于唱完了一首歌，她跟观众们也没什么互动，只是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躬，一看就没在夜场混过。

“我叫夏青桐，是这里的驻唱歌手，刚才是我自己谱写的一首曲子，接下来大家还想听什么可以点唱。”她捧着话筒羞答答的自我介绍。

大厅里响起了几下稀稀落落的掌声，没人鲜花也没人送礼物更没人点歌，夜场就是这样，大家对于新人很少会给好脸色看，尤其是夏青桐这样一个没混过夜场的大学生。

“草，唱得什么玩意，兄弟们是来取乐子的，你特么哭丧个脸给谁看啊。到底会不会笑，不会笑滚蛋！”最前排有个人叫嚣道。

夏青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哪受过如此直接的谩骂，眼里噙着眼泪不住的鞠躬。

“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啊，给我滚下去换下一个！”那人站起来指着台上骂道。

“老四，坐下，别吓到人家小女孩。”他旁边那位大哥说了一声，从小拇指上摘掉一枚蓝宝石戒指，直接扔到了台上：“告诉她，我想听她唱首‘十八摸’。”

老四淫邪的笑了，指着夏青桐喊道：“听到了没有，我大哥让你唱首十八摸，唱得我大哥舒服了还有赏。”

夏青桐满脸通红，“对不起，我不会。”

“什么，你敢说不会，我大哥的东西都给你了，你敢说你不会。”

“我……我……我真的不会……”

“混蛋，太欺负人啦！”笑笑看得忍无可忍起身就要过去，韩东一把按住她，“你又不是第一天做大姐大了，遇到这种小事怎么还这么激动？”

笑笑咬紧了牙关，“我第一次来到东方市在夜场里唱歌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和她一模一样，那年我才十七岁。”

“然后呢？”

“那天我被丧神逼着喝了一打啤酒，直到喝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丧神的床上。”笑笑眼里泪光闪动，似乎永远也忘不掉那场噩梦。

韩东拍了拍她的肩膀，“丧神早就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东哥，是你杀了我的仇人，我这辈子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那就等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报答你。”笑笑突然激动起来。

“傻瓜，我只是碰巧打死他，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根本不用谢我。”

“不，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可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的恩情。”

韩东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那边的情况已经愈演愈烈了。那位大哥也是当地的老混混了，二十年前的西区提起菜刀队绝对是个让人畏惧的名字，现在听起来很low逼，可当初西区的很多百姓都用这个名字吓唬小孩，“再哭，再哭

就让菜刀队把你带走！”

当初他就是菜刀队的队长，因为杀人绑架被判了二十年，最近刚刚才蹲完苦窑，出来后又和当年的兄弟们混在了一切，今天则是兄弟们为他接风洗尘。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江湖上只知道他的绰号叫邢一刀，也就是不管是谁惹了他二话不说就是一菜刀，当年绝对是个狠角色，打架、强奸、绑架、抢劫没他没做过的，崇拜

他的铁粉很多，就算蹲了二十年苦窑也照样有很多人捧。

他招了招手让夏青桐来到跟前，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上了年纪的中年总是色心膨胀，尤其对年轻的女孩子感兴趣，邢一刀也不例外。“给她上份礼。”邢一刀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