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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多谋婢女欲使计 念稚反常不饶人

第107章 多谋婢女欲使计 念稚反常不饶人

不偏不倚的踏在那人的脚踝上,力道不轻不重,既令她不能得逞,也令她收回不得。

念稚回眸一看,那婢女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将她的脚压住,神色略显慌张的想收回脚,只不过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无缘无故的却想出这么阴险的伎俩来,让她当众出丑么?

“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敢问一句,我与你素有仇怨么?”

众人皆回望着两人,只见念稚素手提着裙摆,而足下正是一双普通的绣鞋,循着望着,只见那人正是安平县主的婢女,那婢女一只腿长探在金大小姐的脚下,这举动,谁会看不懂呢?

那婢女模样并不可憎,听闻念稚当众询问,脸上不由的红一阵白一阵,视线瞟向自己县主,主子正用狐疑又责怪的目光盯着自己,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她心里既害怕又懊恼,她想为主子出口气,可人家压根不领情。

“对...对不起,金大小姐,奴婢该死,见到一直蜘蛛爬过,怕惊着各位,却没想到绊住了金大小姐”

一直蜘蛛爬过?

念稚微微一笑,神色轻松的释然道:“无事,下次注意就是了,只不过此时节正是赏花的季节,今日又是长宁侯府设宴,长宁侯府的下人想必是日日打扫,单看着水榭顶部的角落便知...”

语气陡然转变,方才还巧笑嫣然的面容登时布满寒意,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婢女,令人心生寒意,冷冷的继续说道:“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蜘蛛!”

唐安平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四下打量一圈后唯唯诺诺的拉着念稚的衣袖,讨好般的说:“金大小姐不要气恼,是本县主管教不当,冲撞了您”

念稚心中冷笑,这是拿县主的身份来压制自己,她虽然敬她贵为县主,可不代表凭空生出来的恶意就能视而不见。

没想到唐安平瞧着内向嗫喏的一个人,心思也如此细密。

孙子玉在后方欲上前,却被身侧的刘绪畅一把拉住手腕,她吸着气回头望着刘绪畅,愤愤的说:“你松开!那婢女不是欺负人么?”

她说话的声音尽力的压低,可水榭如此方方正正的地方,再低的声音也都被周围的人听了去。

驸马孙辰眼见着自家妹妹要出头,视线斜了一眼身旁的唐盛,见他正悠然的品茗,似乎与他无甚关系似的,心里登时就有了数。

他不啃声就说明他已经站在金念稚那一方了,身为安平县主的堂兄,自然不能当众维护金小姐,落人口实,他坐视不理,就是要依着金小姐的脾性办,这个盛南王......奸诈的很。

孙辰眯着眼睛一笑:“安平县主既然这么说,念稚妹妹也不会多做计较,那小丫头,向金小姐磕三个头,认个错就罢了”

唐安平和她身后的婢女脸色已然挂不住,孙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护着金念稚,还要婢女向她磕三个头?一声安平县主,一声念稚妹妹,这不明摆着么。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安平县主么?

念稚自知驸马孙辰的意思,轻笑了两声,对孙辰报以感谢的目光后,微微偏着头对着那婢女和颜悦色的轻声说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你既然是安平县主的婢女,我自然不会苛责于你,只不过我脾性向来奇怪,想着你既然这么想垫在我的脚下,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说罢她盈盈一笑,扭过身子直接从那婢女的脚上踩了过去,神色一如方才说话那般淡淡的,如履平地的走过。

那婢女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收回的脚踝已然动弹不得,她怎么都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金大小姐竟然敢如放肆,她好歹也是安平县主的下人,金念稚算什么东西,竟然没人阻拦她?

有些事情她一个婢女想不清楚,可不代表在座的众人想不清楚,一干人等只有盛南王殿下和驸马的身份最为尊贵,盛南王尚且未出声,而驸马虽出声但明显在维护金小姐,那其余的人还有谁敢出言说金念稚的不是。

唐安平虽然贵为县主,但此事毕竟是她的婢女理亏,而且她久居南府郡,畿中的人又有多少与她亲近呢?

念稚一开始便料到众人会做如此反应,并不是她心肠歹毒,而是她与安平县主今日乃是头一次谋面,在花厅时,她便察觉到唐安平对自己的敌视,眼下她婢女又如此一遭,她一时怒上心头也是有的。

唐安平见婢女疼的额间青筋突爆,一时不忍眼眶便红了,眼泪圈在眼眶内,好似受了伤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唐盛。

她更是不明白,堂兄为何会与这样恶毒的女子定亲,她就是不明白堂兄为何会答应,皇上向来十分宠溺他这个亲弟弟,只要他不肯,断不会为难他的。

刘绪畅一脸笑意的上前来到唐盛身旁的石凳上,对着念稚招了招手道:“念稚姐,坐这里”

说罢还回头望了一眼孙子玉,瞧她方才疾言厉色的模样,还想为念稚姐出头呢,这么点小事,还需要她出头么?只需看方才念稚姐周身散发的气场便知道,她定会叫那婢女好受。

唐盛这才微微的抬起头,无视唐安平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轻柔的目光盯着念稚道:“我以为你今儿不会来的”

念稚落了座察觉到唐安平的视线,才算明白现下的状况,敢情都是拜眼前这位俊朗的盛南王所赐,许些日子不见踪迹,如今刚见了面就被人使了小计,她眉眼垂了垂,目光飘向湖面上的莲花,轻描淡写的回了句:“看来我今儿没能顺了盛南王殿下的意”

这模样似吃了弹药的大铁炮,明明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可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笑出声,强忍着笑意望着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难不成是吃了醋么。

许多日子未见,难道她不曾念着自己么?

水榭中的其他人佯作未闻的各自说着话,盛南王是畿中出了名的顽劣,凡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今日见到丞相府的千金,没想到和盛南王是一路子的人,难怪相传两人关系甚好,原来是脾气相投,都是惹不得的主儿。

念稚话出口便有些悔意,心里明明是想要见他的,见着了,可话出口却尖酸刻薄,她都有些厌恶方才的自己。

唐盛的出现扰乱了她的生活,还把她这个人都扰乱了,原本她是个什么事都可以不计较的人,只要丞相府安然无恙,无论多大的事她都能得过且过。

可偏偏唐盛出现了,他的出现似乎把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善妒又敏感,方才瞧着唐安平盯着唐盛的眼神,她便知道她心存什么样的情意。

她承认见到此景,她恼怒了。

可先前黄文英那般急切的想接近唐盛,她都未曾气恼过,只不过觉着她可笑罢了,可现在...念稚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唐盛。

她逐渐沉沦在他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也不知不自觉的增多了。

水榭里的人各怀各的心思,忽然,只听巨大的一声噗通,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似有人从岸上落入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