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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责问欢喜从何来 念稚心明心悦唐

第96章 责问欢喜从何来 念稚心明心悦唐

如此这般明媚的天气驻足没多久,念稚在小陶然的院里望着上方昏昏暗暗的天空,酝酿着一场大雨,好像坠着厚重的包袱,欺压之势令人窒息。

欢喜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盯着不远处的石桌打量着,怎么觉着气氛有些怪异,再抬头,却见念稚正一脸肃意的望着自己,也不知怎地,心里腾地升起一股不安来,表面上仍旧佯作镇定的小声问道:“小姐,小姐怎么如此看奴婢?”

念稚虽然没有火眼晶晶,可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英国公府时,欢喜没有半刻迟疑,立即将枇杷的由来说个清楚,权且当她凭空猜测,可她的出现细想想着实可以,那矮胖的男人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偌大的丞相府门前,她竟能在此卖身葬父,若不是存了什么心意,为何独独选择人迹罕至的丞相府门前。

除非,她的目的就是引得丞相府内人的注意。

念稚凌厉的目光盯着欢喜的双眸,浑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气息,厉声喝道:“跪下!”

欢喜心中慌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脸的愕然惊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念稚缓缓的扭过身,正对着欢喜,欢喜的性子她心里是极满意的,不拘小节又利索,可冬荣的事却是她难以放开心防的根结,她虽昏迷着,但也知此事对丞相府,对父亲母亲,对关心她的所有人,造成的阴影是一时难以消除的。

而那种被身边人所害的凄凉,被人愚弄利用的愤怒,曾让念稚寝食难安,人心难测,更是难防。

“你当我是傻子么?你来丞相府到底是什么目的?”

欢喜瞧着念稚怒气沉沉的盯着自己,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自己是漏了什么马脚,让小姐起了疑心,一改方才冷静的模样,怯懦的回道:“小姐在说什么?”

她本能的如此回答,心口处紧紧绷着,脑子里十分混沌。

“丞相怕是容不下你,你立即离了丞相府,尚且留你一条活路”

她并没有将此事禀明沈氏的打算,想着还能放欢喜一条活路,若是母亲知道欢喜的蹊跷,恐怕便立即扭送官府,以后欢喜的日子也就没法好好过。

冬荣大错已铸,并且命归西天,她已回天乏力,念稚每每思及冬荣,都觉着沉郁得很。

欢喜忙叩头认错道:“小姐,奴婢哪里做错了,日后一定改,还请小姐不要撵我走”

院子里闹腾了这么久,小陶然的婢女们都站在原处望着院里的情况,不明小姐怎么忽然发作,要赶了欢喜去,明明昨个才来的丫头。

“你再问你一次,你来丞相府的目的?”

欢喜叩首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回道:“保护金大小姐”

这话听起来不像假的,念稚心里狐疑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欢喜又迟疑起来,伏着身子不知道该不该如何回答,一双手握着拳头,紧张又不知所措,她若是将这差事办砸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又怎么对得住主子和无影的救命之恩。

寒枝画扇等人站在屋檐下,心里一惊,莫非这欢喜是别人派来暗害小姐的人,她们不由的又想起冬荣来,心里气难平。

画扇登下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可步子才迈了两步,就听见欢喜的声音响起:“盛南王殿下”

盛南王殿下?画扇立即停下脚步,痴愣的盯着欢喜半响,又回眸望向寒枝,见她也惊讶不已,再回身,画扇心里却忍不住笑着,殿下对小姐用心至此,真是难得深情,原来是虚惊一场。

念稚那股子不悦瞬间化为吃惊,她微微屈下身,狐疑的皱着双眉,低沉的声音问:“唐盛?”

欢喜这才缓缓直起身,躲闪的双眼直打量念稚摇晃的裙摆,稳了稳气息解释道:“是殿下将奴婢从水深火热中救出,奴婢无甚长技,只会些功夫,殿下便让奴婢来您身边伺候,可又怕您不答应,只好出此下策”

好一个出此下策......

欢喜跪着半响没听见上方的动静,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狠了狠心道:“小姐若是不信,今晚无影会来丞相府偏门与奴婢见面,您见一见便知奴婢没有诓骗您,殿下一番好心,还请小姐不要赶走奴婢,殿下就将奴婢送进了丞相府,不论生生死死都是小姐的人,您若是赶我走,奴婢只能露宿街头”

她用起了苦情计,念稚闭着眼沉默片刻,心里讥笑着,三哥费了这些功夫就为了这点事,她若是不回敬一番,怎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窝囊的娇小姐,而是与他势均力敌的朋友。

她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得想证明,自己是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

亥时,大雨哗啦啦的声响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念稚站在窗旁,看着窗外烛光下,硕大的雨滴砸落在地面的水洼里,泛起阵阵涟漪,未等消退,雨滴接踵而至,扰的那片水洼不得安宁。

方才她被欢喜的事冲晕了头脑,如今冷静的一想,三哥做的也没错,自己该领他这个人情,日后的路还长着,身边留着欢喜也妥当。

寒枝站在月洞帷幔处,不敢贸然上前,打量着小姐的秀气的背影:“小姐,窗边风凉,咱别站在这了,奴婢服侍您上床歇着吧”

念稚闻声不动分毫,仍旧驻足在窗前,抬眸望向远处幽黑的深夜,烛火映不到之处,除了雨声的传来,再无其他声响。

寒枝轻步上前道:“画扇和暮蝉已经随着欢喜去了,您放宽心,即便欢喜是诓骗咱们的,在丞相府内,她也不敢对画扇暮蝉不利,顶多叫她逃了去”

她并未担心欢喜说的谎话,她若是想逃,自己起初叫她离开时,她便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丞相府。

她看重的是,唐三哥的情意,来势汹汹,她甚至有招架不住之感,这浓情至深的情意,她该如何回报呢?

她不懂男女风月之事,也无甚经验,她甚至不懂心悦一个人时,该如何叫他知道自己心悦他。

似唐盛这般,无时无刻都在表达着,我心悦你的情意。

她扭身对寒枝道:“待她们回来,都安生睡吧,此事就揭过去,任谁都不准因此拿乔为难欢喜,我也乏了”

无影从欢喜那得知诸事顺利,便急匆匆的回府禀明主子,心里不由的腹诽着,主子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金大小姐怎么会对欢喜起疑心呢,这事情办得滴水不露,金大小姐难道有看穿人的本事不成。

至此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