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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唐深夜来叙话 天暖小姐精神佳

第55章 金唐深夜来叙话 天暖小姐精神佳

“三哥”她带着哭腔的唤他,她不能失去温暖的怀抱,她贪恋着世夏国的一切,她不怕被人暗害,不怕恶人,只求她能继续待在这里。

唐盛的一颗心随着她哭声化成一滩水,泛不起一点涟漪的死水,他双臂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瘦弱单薄的身躯填不满他的怀抱,他用力的收紧双臂,可仍是空落落的感觉。

“别怕,三哥在,念稚,三哥在,别怕”

他声音放的很轻,生怕惊到怀中弱不禁风的女子,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后,口中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他没想到还有有意外发生,离开时他以为一切已妥当,只需要念稚静静的观赏一段好戏便可,他绝没有想到她还会受到伤害,当他听闻争西王府的事故时,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周围的一切都悄然无声,只有胸腔内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自责,懊悔,愤恨,在那一瞬间轮番碾压着他。

傍晚时来探望,得知她已休息,只能悻悻告辞,出了丞相府的门,他转身便到南小园的墙下,等待夜色的降临,他得见她一面,得知道她是否安好,得知道她在做什么,总之就是得见她一面。

他生平第一次觉察到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并非多么美好,时不时的它会来折磨你,折磨的你寝食难安,坐不得,站不得,一会心疼,一会头疼,见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她,见不着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

这种折磨明明扯得你七零八碎,却仍让你甘之如殆,如此自虐成瘾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怀中的念稚逐渐平稳下来,哭啼声也渐渐的变为偶尔的哽咽,他轻拍她的背部,侧着头贴近她的耳边,不住的安慰着她。

漆黑的夜里,念稚缓缓从他怀中起身,右手臂无力的垂落在一旁,此刻的金念稚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她深叹了口气解释道:“方才做了噩梦”

唐盛朝着她身边挪了挪,柔声轻语:“没事,醒来就无事了”

黑暗中念稚摇了摇头,她恐慌的并不是噩梦的本事,而是睁开眼那瞬间从一个噩梦陷入另一个似无尽的黑暗中,她怕的是无人陪伴的孤单凄凉。

窗外被浓浓的夜色笼罩着,不见丝毫月光,念稚的声音好像从幽深的洞穴中传来一般,语气轻重不一。

“今日春宴上,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唐盛的黑眸紧缩,他知道定是哪里出了岔子,闻声错愕的问道:“碰见了?”

念稚朝着床边靠去,上下牙紧咬了两下,才缓缓的说道:“没,只不过他们给唐争下的药格外猛烈,他才会如此发癫”

她吐出一口气,方觉得胸腔内轻松了许多,那场噩梦也消散了不少,蹙着眉继续说道:“我只不过用了些会让他产生幻觉的曼陀罗花粉,用量极为小心,最多两个时辰便会清醒,可当唐争冲过来时,我分明瞧见他的双眼是血红色的,绝不正常”

她在说出唐争的双眼时血红色的这句话时,脑海中又回想起噩梦中的那双嗜血双眼,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好像那双眼就在她的身后一样可怖。

“此事交给我来查,你安心调养身体”

他实则是想斥她几句的,忧极生愤,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冲过去护着别人,把自己伤成这样,可话到嘴边又不忍说出口,硬生生的咽回去,唤了一句道:“右手臂尽量不要活动”

黑夜中,念稚朝着唐盛伸出左手,在半空中摸索了好一阵,才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虽是男子的手,却细腻的好似姑娘家。

她无声的笑了笑,心里极为踏实的说道:“你别搀和此事,争西王府自然会查明,只是你今日着实不该回来”

争西王府出了大事,事情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叫唐争借此发挥得了便宜,他没能搞定自己,保不齐会反咬唐盛一口。

唐盛心里一暖,此刻她还在操心自己,顾及自己不搀和朝政的想法,便不让自己出手相助,此番他大错特错,感觉到她的小手指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自己的手心,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没关系,暂时无人知道我回畿中”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夜色中看不清楚颜色,唐盛将瓷瓶放在念稚的手中,嘱咐道:“我去了成郡北,寻到慕容老先生,这是可以强身健体的药,依他的名声,想来会有作用,你每日一粒服着,若是快没了便告诉我”

瓷瓶微凉,念稚拿在手中凉气便钻到心窝处,不禁的一阵寒意,她放在手心中攥着,却怎么都温不热,唐盛离京五日,看来是特地去寻这药了,想了半响,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便只得说了句:“谢谢”

声音里搀着疲惫,唐盛站起身扶着她平躺在床上,将被角掖好,这些事他从未做过,可见到念稚后便无师自通,好似做过千遍万遍那样娴熟,他隐约能看见念稚有些发光的双眼,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日子再来”

念稚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便瞧着他小心的从屋内离开,想来是又把寒枝她们迷睡了,好在不伤身子,倒也不必计较。

约莫着唐盛离开一时半刻了,念稚却毫无睡意的躺在床上,心里不住的琢磨着他最后那句话,过些日子再来。

为何要过些日子再来呢?她心中隐约觉着不安,她特地叫他不要搅合那些事,可他似乎并未听进去,知道他是为着自己,可心里还是觉得堵闷的慌。

隔天,念稚已可以下床走动,右手仍旧有些吃力,梦魇却好了许多,看来受得惊吓也好了大半,唐盛送来的药丸很顶用,她虽只服了两天,却觉得不似之前那般易疲累。

寒枝端着洗漱的脸盆走进屋内,美滋滋的瞧了一眼坐在梳妆镜旁身着流素缎寝衣的念稚,笑道:“这两日天暖和了不少,小姐也瞧着精神了许多”

念稚起身朝着寒枝走去,抬起左手臂叫她挽了挽袖口,而后挑起脸盘中的清水将脸涂湿,虽没有现代的洗面奶、洁面膏,但是有香料制成的胰子,也甚的她心,接过寒枝手中的桂花胰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裹在左手里心里转了两圈,寒枝忙接回手中,小心劝道:“奴婢帮你洗是一样的,你这么着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