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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断其羽翼方有趣 唐盛登相府探望

第40章 断其羽翼方有趣 唐盛登相府探望

她眼眶湿润,这是她真切的恐慌,她害怕回去,她想留下,睁开眼见到唐盛时,她的惊慌失措登时便消退,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唐盛俯下身,凑到她的眼前,饱含着笑意道:“现在可知只是梦?”

念稚瞧着他凑近的脸庞,眼角处尽显疲乏,念稚斜着眼眸想了片刻才说道:“或许”

或许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复又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解药很难找,对么?”

唐盛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却一声都未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只见念稚抬起皓腕,无力的手指轻点着他的眼角,缓缓说道:“回去罢,你也累了”

原以为她与唐盛之间仅是淡淡之交的好友,远比不上她与子玉的情谊,可如此当下,念稚的心中已然不如此认为,满腔的欣喜化作指尖的那一点。

尚有如此真心挚友待自己,她又怎么舍得回去?

她的指尖冰凉凉的,眼角处被她这么轻轻碰触,顿时紧绷起来,昏暗的夜里并不能瞧见他脸上的绯红,那颗猛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念稚,朋友之间无须客气”

本该吐露的真心话如鱼刺哽喉,说不出也咽不下,他不想让念稚误会,他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趁人之危,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让她渐渐的发现自己的真心,让她慢慢的来到他身边。

念稚眨了两下眼睛,手指从他的眼角抬到他的耳边,头发微微凌乱,估摸着心急才会如此,将乱发归拢平顺,缓缓的说道:“我知”

念稚这一番亲密的举动,叫唐盛心痒难耐,无关乎其他,仅仅是想将自己的爱慕之情全数吐出。

但他知道今夜的念稚神智尚不清楚,昏迷一天一夜,醒来时难免会有些迷糊,不可全当真。

唐盛离了丞相府时,天边已见破晓,小陶然的卧房里,念稚正安然的熟睡。

盛南王府门口的树下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人,他双眼明亮,专注的盯着王府的门口,直到唐盛的身影出现,他方疾步走上前,屈膝跪地道:“主子”

唐盛低垂着眼眸看着他,随即说道:“进府说”

那男子起身疑惑的望着府门前的匾额,脚步略显迟疑的跟在唐盛的身后。

书房内,唐盛摩挲着手中的梅形玉佩,听着来者的汇报,这些年钱庄、当铺、酒楼、客栈、青楼,这些明里做生意,暗中买卖情报的店铺,关了七八家,剩下的也只做生意,早已不再买卖情报。

唐盛未等他说完,低着头打断道:“无影”

无影闻声不再继续汇报,微抬头应道:“属下在”

唐盛望着那块淡红色的玉佩,心中百感交集,神情却仍旧淡淡,语气也稍显冰冷:“朝廷左徒,赵文焕,年初时曾收受现南阳府府尹三百两黄金,以此举荐其出任南阳府府尹,你将此事证据收齐,想法子送到孙大人手中”

无影悄无声的退下,唐盛不自主的握紧手中的玉佩。

许你猖狂几年,如今竟然敢动我身边的人,唐盛缓缓的闭上眼睛,自己沉寂太久,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实在久违,不过斩草除根也要分时候,眼下不如就好好玩一局。

念稚转醒的消息一早便传了出来,刘绪畅正在荷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章延卿问:“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念稚姐没事了?”

章延卿点点头道:“是,说来也怪,仅仅一晚的时间,金小姐体内的毒便消失无踪,我也不懂其中缘由”

刘绪畅忙笑道:“无所谓,念稚姐是天仙姐姐么,天仙天仙,就是天上的神仙,神仙怎么会轻易就死掉”

陈竹贤望着他脸上喜滋滋的神色,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巴,窃笑调侃道:“昨儿也不知是谁,跑到这来哭鼻子,口口声声说,念稚姐要活不了了”

章延卿忍住笑意问:“确真?”

刘绪畅紧忙摆手解释道:“昨个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嘛”

陈竹贤转而看向章延卿,颇具深意的说道:“昨个老三在这,一听这小子这么说,当即脸色煞白,一声未吭的就走了”

刘绪畅眼瞅着他们两人是要打算嘲笑自己一番,转着脑筋岔开话题问道:“三哥今日去哪了?”

陈竹贤挑了挑眉,悠悠说道:“许是被金小姐这一遭给吓着,晨明是叫人来传话,说是身子不适,要在府中调养几日”

刘绪畅撇了撇嘴,些许不满的说道:“三哥忒任性,念稚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去瞧瞧,反而闭府不出了,我若是丞相府的人,将来肯定不愿把念稚姐许给他”

他这话刚落,四条街以外的丞相府门口,唐盛禁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抬眸望了眼略刺眼的太阳。

准王妃被人陷害,他若是不出面探望,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念稚,再者说,也总得让幕后指使之人产生一丝丝的危机感罢,若不然这游戏可少了些乐趣。

门房的人将他引入官厅,金政已在此等候,昨天门房的人来说,盛南王府下了拜帖,他还半信半疑,依照盛南王的性子,不理诸事,不顾礼数乃是其平日作风,当他接过门房送来的拜帖,亲眼见到上面赫然写着盛南王府时四个字时,眉头不自主的跳了两下。

唐盛大步上前,两人纷纷作揖。

“丞相大人”

“盛南王殿下”

金政忙请唐盛上座,并奉上好茶,虽然心中已有数,但仍旧问道:“不知王爷所来何事?”

唐盛笑而不语,直到茶水奉上,他端起在鼻尖处闻了闻,嘴角微微挑起,果然没有念稚亲手烹的香。

“我听说念稚被奸人陷害,不知现在可好些?”

金政的心骤然抖了两下,他的耳畔回响着方才唐盛所说的话,他唤自己女儿念稚,而不是金小姐,他自称我,而非本王,这细小的微妙称呼,叫他脸色微凝,瞬间恢复如常道:“今早便苏醒,眼下正卧床休息”

唐盛剑眉微蹙,金政的这话的意思,便是念稚不方便见客,他面带和煦的笑容,声音却异常冷冰:“丞相可知是何人下毒?”

金政闻其声便觉得后脊阵阵寒意,微垂着头道:“臣无能,未能查明指使之人,唯一知晓的婢女也中毒身亡”

唐盛一只手摆弄着腰间的梅形玉佩,眼神盯着桌面上的茶盏,若有所思的声音飘渺的响起:“丞相大人为官多年,朝廷之争自然也经历许多,我也知金家向来中立,不过,赐婚之事已全城皆知,丞相大人即便仍旧保持中立不倚,但有心之人可未必会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