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你不要得寸进尺

回房的路上他抱过了儿子，放在床上，她坐在梳妆台解头发，他松了口气，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好在是避过了这话题，我刚才真怕爸气得上来抽我一顿……”

她把头发散了下来，抿着唇并没有说话，杏仁给他们抱回了屋自然没有跟爷爷睡，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他渐渐得也有些困意，亲了亲儿子白嫩嫩的脸蛋，她正好洗完了澡换好衣服出来，皮肤光洁，脸蛋白净，他粘上前，作势要拉她入怀。

她安静着，双手轻轻地推开了他。

“又怎么了？”他委屈起来的表情和杏仁是一模一样，“噢，晚上不洗澡了，太冷。”

看她抿唇不说话，他嘻皮笑脸地拉过她的手贴胸口，“怎么了，看着招人疼。”

她只是拿两只黑晶晶的眼睛望他，也不说话，看得他的笑一点点敛起来。

是真的有不对劲，她把双手从掌里抽出手，他微微一顿，手还保持贴胸口的姿势。

“我想搬出去住，关于结婚，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流苏低低地说，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朵。

他沉默了半刻才问：“杏仁呢，他怎么办？你要和他一起搬走吗？”

她轻轻摇头，“杏仁跟你，他本来也是你的孩子，要是你怀疑，可以去验DNA。”

他微怒，“我没说我不信！”意识到情绪不对，他赶紧平复了下，好一会声音低沉道：“你这是怎么了，孩子跟你习惯了，一时半会让他怎么跟我们，不对不对――我不是这意思，我要娶的是你，和孩子没有关系，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也改变不了我要娶你的事实。”

这个夜晚，他变得比毛头小子还躁，内心全是无措，相比五年前，更甚。

“既然你不要孩子，我就和孩子一起搬出去。”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有这么容易吗？”

“我觉得没那么难。”

“别笨了，流苏，就算你不想有个家，杏仁呢，他要上学了，他会长大的，他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成员的家庭，而不是单亲家庭，这会影响他以后的成长，你想过没有。”

“阿翼。”她好像无动于衷，“这么多年来没有你，孩子一样过得健康活泼不是？这是我们俩个人的关系，无关孩子，他很坚强勇敢，没有你，大不了是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哭一会，很快就好了。”

没有他……他们中间夹着个杏仁，这会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却能让他万劫不生。

杏连翼重重地倒抽了口凉气，“你愿意生下他，心里到底是对我还有情的，你不想结婚可以，不用搬走，在这住到你不想住了为止，爸妈那有我，你不用烦恼，只要和孩子好好在这住就行。”

“和其他人没有关系，阿翼，你有没有想过问题是出在我们身上？你凭什么觉得你现在已经好得我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你，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结束我们暖昧不清的关系吧，明天我就和杏仁搬出去，不然，现在也行。”

杏连翼怒了：“叶流苏！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没有一点害怕，直视他：“嗯？你不肯吗？”

他能不肯吗？他敢不肯吗？他不肯又能怎么样？

杏连翼很重的叹气，“……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要和我住一起。”

流苏没有理他，径直去拉来时带的行李箱，打开锁，“流苏！”杏连翼上前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一下收拾衣服真的离开，他懊恼得说话也不利索，“你……你不可能不清楚，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情！”“我一直都不清楚，五年前不清楚，五年后的今天也不清楚……杏连翼，我有时都会梦到你和另个女人在这张床上做荀且的事情。我问你，如果当时换作我，和一个男人当着你的面作那样不入流的事情，你今天还会这样信誓旦旦地说爱我吗？这五年，你还会等我吗？”

杏连翼眉宇里现出了懊悔的神情，她也不急，缓缓道：“所以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无关他人，是我不信任你阿翼，我是没办法全心把自己交给你，我还不够聪明，在你面前藏不了任何的事情，我也怕，万劫不复。”

“流苏，不是的！”听她嘴里说出和另个男人纠缠的字语，他一下慌了神，扒了扒头发，“我也想我的过去没有半点污点，我也想爱你的我是干干净净的，可是我无法预料到未来的日子里会碰上这样一个我爱上的你，在没遇见你时我就认识了那些女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后面，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我他妈当时也不知道我爱你啊！”

周围的声响嘎然而止。